雍很是郑重的看着夏无且。
一旁的洛伊依和夏玉房看的很是疑惑。
“这雍又要搞什么鬼?”洛伊依有一丝不祥之感。
雍抱拳行礼道:“夏兄,我想求娶伊依为正妻!”
“什么?”在座皆惊。
“雍先生,你,你要求娶伊依?”夏无且一脸惊愕的看着认真的雍,“雍先生你是认真的?”
“夏兄,你我忘年之交,你与我相识多年,定然知道我是何样的人,我说的话不会有戏言的。”
洛伊依虽说是知道雍可能对自己有想法,但听到雍亲自说出口后还是不觉尴尬。
“这么多年,雍先生居然对伊依是这样的心思。”夏玉房还未从洛伊依回家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又听到了雍对洛伊依的求娶很是激动,“雍先生真是藏的够深的啊,我们相识时间这么久我竟然一点都未看出来。”
“大小姐说笑了,伊依未及笄我不能过早的来求亲。”
“这个,之前有赵太子春平君前来求亲伊依回绝了,这次我们也听伊依的,且看孩子自己的想法吧,伊依你也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人,我不能强制伊依。”
“夏兄我懂得。”雍回过身来看着洛伊依,“伊依,我知道你有理想和抱负,所以我求亲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来诉说我这些年来对你的情谊,即使伊依不答应也没关系,你我二人成亲后你依然可以继续你想做的事,我不会阻拦伊依的想法的。”
看着真挚的雍,洛伊依回复:“雍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我也一同经历过很多事,而且雍先生还是我启蒙导师,更是我授业解惑的恩人,所以,雍先生一定是能明白伊依是怎么想的吧。”
雍看着洛伊依笑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放心伊依,即使做不成夫妻,我对你的心意也是不会变的,不过伊依,你若要入宫为夫人为美人会更危险,后宫之争牵连甚多,其间都是各国势力的明争暗斗,你真的想好了吗?”
“谁说我要入宫做夫人的?”
“伊依你拒绝我不是因为你对大王有意吗?”雍有些讶异。
“额,这个吗?但我定然是不会入宫的,再说了,姐姐心悦大王多年,自二人儿时便心意相通,我怎能横刀夺爱呢?”
一旁的夏玉房的脸唰的红了起来。
夏无且与嬴政在赵国相识数年,他同样知道自己女儿的想法,但他一直不同意夏玉房与嬴政是怕夏玉房一介民女卷入士族王室争端之中,然后白白的做了他们间斗争的牺牲品。
“阿房,你当真对大王动心了?”夏无且严肃的问。
夏玉房端了端身姿:“父亲,从小我便听从父亲的教诲,一直按照父亲的要求来约束我自己,虽然我有时会调皮,但父亲也对我很是包容,父亲,但我想说,我在赵国之时便对大王动了心,那时年幼,我只以为那感觉只是我喜欢跟着大王,但渐渐长大了我自己也慢慢明白,这是我对大王动心了。”
雍看了看洛伊依又看了看夏玉房,他不知道自己的一次求亲能得知如此之多私隐的事:“夏兄,大小姐的私隐,我是不是回避一下为好?”
“无妨,你我之间不必忌讳。”夏无且严肃的看着夏玉房,“阿房,若大王选定夏家让女子入宫,你确定你在宫内能应付那些各国的王宫贵女吗?他们之后都有各国王室的支持,而你或许只有为父这一介太医,一旦有任何争斗,你如何护自己周全?为父如何护你周全?”
“父亲,伊依为我们夏家一直在不断努力往上爬,前朝后宫本就剪不断理还乱,秦国境内也会有名流贵女入宫为夫人为美人,他们与自己的家人在前朝互为依仗,自己在朝堂上无法劝说大王的事就可能会交代给自己在后宫的女儿来劝说,所以,我想帮伊依往更高的位置上爬,将来夏家,父亲,伊依与我都能互相帮助,互相倚仗。”
洛伊依很是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眼前之人与平时那个温柔单纯的女子相差甚远,身上散发的反而是如蒲草般坚韧的生命力。
“姐姐,你,你为我想的这么多。”
“伊依,我知道大王的心不在我的身上,但伊依又有一定要完成的事,想要做到自己心中所想之事,那就需要地位和权利,夏家最近这些年刚在咸阳站稳脚跟,我不想因为他人或其他之事影响到我们夏家,我只求父亲和伊依能安稳度过此生。”
庭上之人都默默不语,而洛伊依心里更多的是愧疚:“若我不出现的话,阿房定然是被直接招选入宫,不会有这许多的意料之外的事发生,终是我对不住你们啊。”
“大小姐,你真的想好了,并不是说伊依不入宫便需要你去,你要先以自己为先啊。”雍劝夏玉房三思。
“雍先生,我知道,能守在自己喜欢的人的身边,还能帮到自己的亲人,我觉得就够了,倚门能盼得君归,我已经想好了。”
座上的夏无且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现在大王还未在咸阳内下旨,或许并不会选我们夏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但看天意吧。”
几人又沉默了下来。
而王宫大内正在为嬴政的选亲事宜做着最后的准备。
“政儿,这是我与你仲父在秦国内为您选的名流贵女,都是上乘的美人,政儿快来看看。”赵姬将一堆女子画像和名册放到了嬴政面前。
嬴政并没有打开画像查看,他直接拿起花名册看了起来,他前后看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夏家的痕迹:“阿母,为何没有夏家?”
“政儿,你现在是秦国的王,你选择的夫人乃至最后你亲政后定立的王后那都是要对你将来统领大秦江山有助益才可,那夏家不过一介平民,虽得你父王的提拔,毕竟还是和贵族名流相差甚远,政儿,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母后,政儿当这大秦的王也两年来,难道寡人还不能选择一个能和自己心意相通之人吗?”
“政儿,若你不是王,你选什么样的人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你不是平头百姓,你是王,你的每一个选择对秦国都是有影响的,你知道吗?”
嬴政从一堆奏疏中起身:“母后说的甚是,母后的教诲政儿定人铭记于心。”
“这就对了,阿母就你这一个儿子,阿母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为了未来。”
“若如此的话,那就让那些从燕国,齐国,魏国来的王族贵女们在驿站里再等些日子吧,反正寡人也不急。”
“如何再等?各国车队入咸阳已有些时日,若再等下去定然惹得各国不悦,若因此再得罪诸国,政儿,你是要给大秦惹麻烦吗?”
“阿母,不是寡人要惹麻烦,只是这选亲嘛,既要能帮扶寡人的,又要能让寡人开心的,若都是些给寡人添堵的女子,那寡人还急什么?”
嬴政说罢便拂袖离去。
“政儿,政······”赵姬眼睁睁的看着嬴政离开了,“这,这政儿,他何时与我这般过?”
“太后消消气,这大王毕竟也长大了嘛,有些自己的心思也是正常的。”嫪毐上前搀扶住赵姬安慰她。
“嫪毐你说我这监国太后做与不做还有何不同?”
“您贵为监国太后,任何您想做的事定然会成的,若您不知道该如何,便和相邦大人商议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