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曦月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感受到有人走近床边,熟悉的声音响起,“起床了。”
“五分钟,千千再给我五分钟。”江曦月嘤咛着往被子里滚。
“快起来。”林千愉边说边走到窗边唰的一下把厚重的窗帘布给拉开了。
江曦月习惯性的拉过被子往头上蒙,“我定的七点半的闹钟,它还没响,我早课绝对不会迟到的——”
林千愉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枕头朝江曦月的脑袋上拍了拍,“上什么课,你现在在酒店,该回神了。”
闻言,江曦月原本埋在被子里的脑袋才钻了出来,对上了林千愉的水眸,她的意识才逐渐回笼,但两眼仍然有些发懵的茫茫然,“是了,开会呢我们,我以为我在家。”
“赶紧起来,友情提示啊,刚才我下去吃早饭的时候可遇到你导师了,待会五号场的会议,他是主持人。”林千愉催促道。
“还早,不是八点半开始吗?我七点半的闹钟都还没响。”江曦月仍松松懒懒的在床上躺着。
林千愉眉梢微挑,抬起手腕上的表凑近她的眼睛,“睁大你那俩玻璃挂件儿,还七点半呢,现在还差一分钟八点整。”
江曦月的目光逐渐聚焦,看清楚手表上时针和分针的组合之后,蹭的一下从床上翻了起来,光脚直奔厕所去。
片刻,只见她边刷着牙边出来翻自己的手机,不死心的道,“我闹钟怎么可能不响,我都已经调好了。”
林千愉也回头帮她在床上翻手机,边翻边吐槽道,“昨晚你都醉成那样了,你调的哪门子闹钟?梦游吧你?”
两人说话的当口,江曦月在床脚边的地毯上找到了她的手机,嘴里还含着泡沫,吐字不清晰,但仍不妨碍她狡辩。
于是她指纹解锁之后,就将屏幕转向了林千愉,“瞧见没,一排下来,齐齐整整,仨闹钟,你那手表有问题……”
林千愉看清楚她手机上定好的那一排‘闹钟’之后,给了江曦月一个人宛如智障的眼神,“是挺齐整的。”
江曦月见她眼神不对,转过手机自己看上面的闹钟设置。
“……”
只见那快捷备忘录上确实齐齐整整排列着三行数字:
7:00
7:30
8:00
林千愉在她的脸上读出了类似于‘怎么可能’‘不可思议’之类的表情,出声提醒道,“嘴巴合上,沫子都掉出来了。”
江曦月转身往卫生间去,她边放水边吐沫子。
林千愉倚在卫生间门边,揶揄道,“真不懂说你算不算醉的彻底,说你完全醉了吧,你还知道调闹钟,调个闹钟你还知道切换用冒号,说你没完全醉吧,你用用的备忘录当闹钟。”
“这次还好吧,不算彻底,起码在我的印象里,我是得体的从那个包厢里出来了的,没在那么多老师面前出洋相。”江曦月边低头洗脸边断断续续的道。
“没了?”林千愉问。
“什么?”江曦月不解。
“从包厢里出来之后的记忆呢?没了?”林千愉又问。
“没、了——吧?”江曦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千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觉得吧,这事儿你不知道还比较好。”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心里直发毛,我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你不是说会尽量按住我的吗?”
江曦月脑干都榨成汁了,关于昨晚的片段还是没记起来,只能连环发问目击证人。
“是不怎么出格。”
“比如说呢?”江曦月咽了咽口水。
林千愉挑了个还算正常的开始说起,“比如,指着你导师的大脑袋瓜,说‘有西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