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愉是实话实说,这个躺在病床上看着柔柔弱弱的姑娘,也曾在她最艰难的时刻毫不犹豫的给她递过手。
或许江曦月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但她却不会忘。
但江则奕是以为自己说的不够具体,还不够有诚意,于是继续道:
“你是学外语的,也时常接一些同传的工作,等你毕业了,京华国贸部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薪资你提,当然你若是有目标单位,也可以跟我说,我都会满足你。”
从事发到现在,作为一名合格的总裁办秘书,张铭已经把目前查到关于林千愉的资料都传给了江则奕。
刚给家里二老打完电话之后,江则奕大概扫一眼那些资料,知道她是京北大学外语系的在读博士。
他话音刚落,原本都已经平静了下来了的林千愉,闻言水眸微敛地看向了他。
“你调查我?”
林千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下意识地联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于是神色也越发的冷。
江则奕没料到她的敏锐,他顿了一刹,但也没有隐瞒,直接道:
“这件事关及我妹妹,我们家情况特殊,从小到大这种事是第一回发生,所以所有涉及到的人,我都得一一去了解。”
林千愉轻嘲似的勾了勾唇,收回了视线,不再与他搭话。
“如果让你感觉到了冒犯,我很抱歉,也再次真心的感谢,我刚才的承诺,你有需要都可以找我兑现。”
作为商人,江则奕的惯性思维是,付出和收获总是要相伴而行,没人会做亏本买卖,因此他习惯性是要投桃报李的。
林千愉轻笑了声,“那我是不是也得说一句感谢?”
江则奕认识林千愉不过数小时,他既没有在她脸上见到过多余的笑意,也不了解的说话的风格,因此没听出她话里的异样,于是便有话直说道: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是我的诚意。”
闻言,林千愉笑出了声,不无嘲讽的道:
“怎么?怕我讹你家?那你准备个笔墨纸砚,我按个手印?”
这些看着文质彬彬,衣冠楚楚的人,底子里其实都一个样,虚伪至极。
小时候她家里那一群是这样,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要感谢她的人也是这样。
总之在林千愉听来,他扯东扯西说一通,折合起来就一个意思:
表面上,你救了我妹,你立了大功,我要封赏你,就差没折合成支票她脑袋上砸了。
暗地里,窜天遁地已经把人查了个底儿朝天,搞得他家有承皇袭爵,是个人靠近都觉得人家是图谋不轨。
江则奕饶是再迟钝,这会也听出了她话里嘲讽的意味,他也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江则奕长这么大几时被人这么当着面?过?也头一回遇上这种嘴巴坏,脸臭,还分不清好赖的女人。
话赶话,江则奕一时也有些口不择言:
“用不着笔墨纸砚,你要想签,声明书给你备好,还有,今晚的事情最好跟你是真的没有关系,不然就不是声明书这么简单了。”
“你——”
林千愉的火气一下被他拱到了脑门上,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江则奕加起来都着她两次打了,这回就在眼前,还能让她得逞?
他抬手一抓,稳稳接住了她挥过来的手掌。
“理亏说不过,就想打人?”
江则奕禁锢住她的细腕,近距离看着她气到发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