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内
刚洗漱出来的江曦月,边拿干毛巾擦着头发边拿起手机。
在看到这条一分钟前发过来的消息时,她擦头发的动作滞了滞。
但想到他刚才避重就轻的态度,江曦月本不予理会的。
但下一秒,他的消息再度弹出:【你不出来,我就要敲门了。】
江曦月原本还不以为意,反正她现在也不在雍铭邸,但电光火石间,她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她咯噔一下,随即快步走向窗外。
掀开窗帘。
在看清门外情形后,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门外的路灯下,车灯前,那人身穿深色高领毛衣,黑色长款大衣,鹤立鸡群似的靠站在那。
似有感应似的。
他蓦地抬头,朝她窗户这边看来。
江曦月唰的一下放下了窗帘,噌的一下转身。
但反应过来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她还怵他不成?!
正拍着脑袋,她抓在手里的手机有震动了一下。
【我数十个数,穿好衣服出来,不然真敲门了。】
这次,她回复得很快:【你敢!】
这大晚上的,要是把她姥姥姥爷给吵醒了,她有三箩筐的话都解释不清楚。
【十】
【九】
【等着!】
江曦月急忙回着,随即裹上自己的羽绒服。
雪夜里,某人唇角这才往上扬了扬。
江曦月很快出来,外头雪花纷扬,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同时在心底骂了几遍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怪人。
半分钟后。
紧闭的大门缓缓从里边打开,半颗还带着水汽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在确定没惊动里面的人之后,才悄悄闪身出来,重新掩好门。
邬野就在车前,点漆的眸子自她开门出来的那一瞬便锁在她身上。
她来到他面前两步的地方,停住,拧眉问:“这么晚你找我什么事?”
她实在想不出,在眼下,和他之间有什么非当面说不可的事。
难不成这人是计较方才她先撂了电话不成?
邬野一整天没见她,眼下看着看张合的粉唇和不耐的小脸,心底踏实了许多,刚要说话,但余光瞥见她未干的发梢,拧眉出声:
“车里说?”
江曦月不悦,“邬大教授,这么晚了,您底什么事儿?”
邬野低头,看到她毛拖里竟连袜子也没穿,转身便拉开了车门,“先上车。”
见她不挪动,他掀了掀唇,“车里说,还是屋里说,你选。”
江曦月抬眸,横了他一眼。
四目僵持了几瞬,她移开视线,转身上了车。
“大半夜的把我薅出来,你最好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否则我 — — ”
“昨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邬野开门见山。
江曦月怔愣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试图掩住眼底的慌乱。
眼下这种情况,她不想让他知道,昨晚她去过。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邬野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和安娴,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昨晚是她突然凑上来,不是我本意。”
但听着他这解释,江曦月想到却是他扶在她肩头的手。
轻嗤了声,便脱口而出,“那你就半点责任没有?”
“有。”
邬野眼底滑过笑意,但对上她紧绷的小脸,又很快恢复正色,“我有责任,我防守不当,是我的错。”
“是么?” 江曦月扫了他一眼,“可我看你享受得很,手都快攀人脖子上了。”
她话音刚落,原本在驾驶座坐着的人蓦地凑了过来,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五官,似是奔着她的唇来的。
江曦月本能的伸手,抵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继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