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中,诏安公主身着金色缎面宫裙脚步匆忙,金色步摇随身行轻轻的晃动,端庄的面容带着焦急之色,对着随行的丫鬟道“父皇瞒着我就算了,就连侯爷也瞒着我。我的离忧在受罪,他们眼看着我在府中锦衣玉食,是何居心!”
“公主别生气,侯爷也是为了公主好。”丫鬟在一旁轻声安抚道
诏安公主带着她的丫鬟绿拂,脚步急匆匆的往楚离忧所在的牢房中去。
楚离忧是昌平侯府唯一的子嗣,昌平侯府却护不住,诏安公主怎么能不生气!
诏安公主看着牢房内蜷曲在草垛上的楚离忧,哭着怒骂道“他是想绝我昌平侯府的后啊!”
绿拂立即小声道“公主慎言!”
草垛上的楚离忧睁开眸子看向诏安公主,沉声道“不过是皮外伤,娘不必担忧。”
看自己的孩子伤成这副模样,诏安公主怎么能不担忧不生气!
“我儿别怕,娘已经入宫找圣上求情,圣上答应等此事风声小了便放了你。”诏安公主擦了擦眼泪对着身旁的侍女道“绿拂你去给爷伤口上药!”
楚离优面色苍白的看着诏安公主,慢悠悠的站起身凑到依旧天真的诏安公主面前,压低声音道“沈湘君没有来吗?”
诏安公主面色微变,看着楚离忧低声道“娘知道你与沈湘君不和,可沈湘君为了救你,已经答应嫁给周家了,周家还是派人代娶,这件事是昌平侯府欠沈湘君一个人情。以后你都避让着些,别再为难她了。”
楚离优面色微变,猩红额眸子看着诏安公主沉默了半晌。随后便压低了声音道“这是齐铭的天下,王公贵族兴衰起落皆由他掌握。区区的一个女子能换我平安无事了,爹娘也太天真了。”
诏安公主闻着楚离忧身上的血腥味,心中一团乱麻。齐铭贵为天子金口玉言,答应过她会放了离忧就不会食言。 沈湘君的婚事也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是诏安公主不可否认的。
“你只要需要听话别再见沈湘君就好,你欠沈湘君的情娘爹娘帮你还。”
楚离忧薄唇勾了勾,没有应答。脱下囚衣背对着诏安公主,低声道“上完药,娘就早些回去,这地方你不该来。”
一旁的绿拂从怀中拿出药瓶,看着自家爷背上无一块好肉,眸子里闪过一抹惧意,压着手抖快速的替楚离忧上好了药。
衙门,沈湘君这次站在了最前面,是面摊李叔给她留的好位置。
当看着楚离忧与常凤栖被衙役押着入了公堂时,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楚离忧本已干涸的血衣,因为衙役用力过度又浸出了新的血迹,楚离忧一声不吭的任由押着!当看到公堂外的沈湘君时,薄唇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
知道沈湘君恨他心切,却没想到沈湘君为了看他笑话,不惜早早候着,只为找个视野绝好的位置。
公堂上一个年近五旬的官员,听说大理寺少卿是圣上特意指派来审理此案的,昨日楚离忧的板子就是他让人打的!
李叔凑近沈湘君,小声的问道“你看看那楚公子是不是很惨?”
沈湘君压住嘴角的笑意,低声附和道“真的很惨。”
“啪!”的一声,大理寺少卿一甩惊堂木,对着堂下的楚离忧厉声呵斥道“此处乃是公堂!你身为犯人见了本官!还不跪下!”
衙役见此立即押着楚离忧往地上跪!楚离忧却纹丝不动,直视着大理寺少卿道“我无罪,为何要跪?”
大理寺少卿一抬手,一个衙役拿着廷杖打向了楚离忧的膝弯!
沈湘君站在衙门外都能听见那棍子打在腿骨上的闷响声,心里的愉悦稍稍的淡了些,竟然还生出了一丝不忍。
沈湘君面色微变,看着楚离忧却依旧是站着不为所动!那衙役若是再来两下,只怕楚离忧的腿会像李伯欢一样废掉!按理说楚离忧废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可眼下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楚离忧任由衙役打在腿弯处,惊心的痛意传来使他眉头紧皱,阴郁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大理寺少卿“屈打成招昨日大人已经用过了,今日再下狠手,难道是想取我性命不成?大人审案不行,审死案倒是在行。”
大理寺少卿面色一沉,看了一眼衙门外的百姓,沉声呵斥道“本官不过是依法办事,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常凤栖弯着腰跪在一旁,发丝凌乱不堪,手指上包裹着白布,看样子昨日已经上过药了。此女此时风骨已然不在,开口便道“臣女过失杀人是罪,但一切都是楚公子引诱下为之,还请大人看在罪女坦白,事无巨细交代的份上,从轻发落。”
“常三小姐都认下此罪,你还有何狡辩?”大理寺少卿转眸瞪着楚离忧呵斥道
堂下跪着的常凤栖一副受人哄骗的委屈模样,若不是沈湘君知道此女与九皇子有往来,只怕都要被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