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的右手覆上面部,手指上遍布伤痕,此刻脸上的面具被揭落下,露出了少年那张原本的脸。
床榻前的立着少年似喝了酒,面色微红,往日阴沉带着杀意的眸子此时变的深邃且幽暗不见底,凝视着喜床上的女子,透露出了一丝痴态。
或许只有此时,少年才露出了一些心底原本的模样。
沈湘君睡的迷蒙间突然感觉脸上一阵凉意,本就疲倦不已,此时被扰了清梦,低声道“笆竹屋里漏水,你去看看是哪里在漏水。”
话音落下,屋内无人理会。
今日天气晴朗,怎么会有水,沈湘君瞬间心中一惊!立即睁开了双眸!刹那便对上了那双深不见的黑眸!见楚离忧一身喜服坐在床榻上,沈湘君哪里还不明白, 今日代兄娶亲的人是谁!
“你来想做什么!”沈湘君立即起身质问道
楚离忧单手把沈湘君按回到床榻上,不让她动弹,凝视着沈湘君激动的脸,声音微微沙哑的道“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沈姐姐能醒来便好。”
沈湘君身子弱,抗衡不过楚离忧,明眸屈辱的瞪着楚离忧,怒声呵斥道“谁与你新婚!我嫁的是周泛!你别靠近我!楚离忧你这个变态!”
楚离忧还是第一次听见沈湘君破口大骂,愣了愣,便恢复如常“沈姐姐与我已经拜堂成亲,怎么能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楚离忧单手紧按着沈湘君,抽出一只手拉下发带系住了沈湘君不断挣扎的双手!
此情若是放在沈湘君身子好的时候,说不定有可能逃脱,但放到现在,楚离优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以制服她!
事情已经超出了沈湘君掌控范围,往日脸上的冷静消失不见,颤抖的声音急匆匆的伴随着咳嗽声呵斥道“那拜的是你的高堂吗?!咳!咳!咳!是你昌平侯府的那一方天地吗?!咳!楚离忧你别发疯!你赶紧放开我!趁我没有喊救命之前,你自己走,我给你留两分体面!咳!咳!”
“不管是与是,拜了便是拜了!”楚离忧面容冷硬不为所动,带着伤痕的修长手指轻抚着沈湘君因激动带着病态红晕的脸,沙哑低沉充满了磁性似诱引着沈湘君要与他共沉沦一般,缓声道“先生为我取字明嶷,暗道聪慧貌。我不喜这字意,却独爱嶷字,与湘君相配。”
沈湘君不再听着楚离忧胡言乱语!自知这个疯子不会走!立即挣扎着大声喊道“有贼入府!来人呐!救命!”
楚离忧深邃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湘君,姿态强硬不顾沈湘君的意愿宽下喜服!单手放下了帘帐!带着酒意的薄唇覆上了沈湘君的唇!
身下这个女人是他心心念的人,爱之深,恨之切,他杀过,却杀不死!当他在暗骂这个女人命真硬的时候!却没曾想到她真的差点一就折在他手上了!他说不清得知这消息的那一刻,是喜还是怒,只觉得复杂不已,像是有人用力在他心上捏了一把,酸胀与闷痛中还参杂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感受。
他不知现在是爱她,还是恨她,只知道她只要还活着,他就必须得讨要她欠下的债!这已经成了他心中斩不断磨不灭的执念!
帐内,一根银簪插入了胸口,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那只纤细病弱的手,楚离忧对上了沈湘君荡着水光愤怒的明眸!
楚离忧知道沈湘君杀不了他,便任由沈湘君的银簪推入胸口,起身离开的沈相君泛着水光的唇,低沉沙哑的声音凑到她耳边轻语到“沈姐姐,我送了你太多礼物,你就回我这一件吧,就这一件就好。别再让我死在新婚之日了好吗。”
低微的话却丝毫没有祈求之意,带着不顾沈相君意愿的强势索求!
沈相君怒喝道“楚离忧你个混蛋!你敢动我!你不得好死!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