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立即上前来接手,小心的取下匕首,看着楚离忧触目惊心的手掌,立即拿出药替他好。
“匕首扎的深可见骨,应是伤到了筋脉,小道医术有限治不好此伤,公子久留道观只怕会耽搁伤情。劝公子先行离开道观去寻名医,说不定还有希望恢复如初。”
楚离忧垂眸看着右手,掌内一片麻木,手指无法灵活的随意而动,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脑海里闪过沈湘君清醒冷静且夹带恨意的眼睛,低声道“无妨。”
鹤白送走了小道士,看着楚离忧不以为然的眼神,便猜到了爷不想离开道观。低声道“属下这就去寻名医,将他带过来为爷治手。”
楚离忧没有应答,而是站起了身,对着喝止住了鹤白要离去的脚步,“过来,替我代笔回信。”
鹤白眉头一皱,“可是爷的手.....”
楚离忧平静的应道“死不了。”
鹤白担忧楚离忧的伤,却也只能按耐住心中的焦急开始代笔回信。
王城天子得知楚离忧还未荒城上任,便遣信使去寒城询问情况。寒城的县令隔三天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书信送来此处!
暗卫来信,寒城的县太爷看上了一名平常百姓家的女子,那女子有些不愿,县太爷便让手下的人强抢,逼的那户人家与衙门官差打了起来,此事在寒城内闹的百姓人尽皆知怨愤四起!
楚离忧一手拆着其他的信,一边低声叙述道“王城至寒城路崎岖,还得行个半载才能到。派人拿上千两银子,去此女家中游说,最好让她心甘情愿自己进入县太爷后院平了民怨。此事必须得办好,让县太爷如了愿。”
千两银子,别说在贫困的寒城,就连在王城百姓听来,那也算是一笔惊人的数目,完全够普通人家过活一辈子。若是那户人家不傻,便不知道该怎么做。
寒城县太爷在那地方,是出了名的贪和好色,想要抱的美人归,却丝毫不愿付出。爷如今上赶着非要去给那个贪官当冤大头,他也只能压住心中不满,照着爷的意思落笔。
“若是那女子打从心里痛恨县太爷,坚持死守清白,丝毫不妥协该怎么办?”鹤白忍不住的询问道,鹤白知道爷非善人,但他还是不愿爷手上沾染寻常百姓血。
楚离忧从手中信件上收回视线,转眸看向鹤白,平静的道“她若真是这样心有正义的刚烈之女,且问她敢不敢以一人之血让寒城换片青天。”
鹤白心中一震,立即收回了视线,装好了信“属下明白了。”
那女子家境鹤白也了解,一家三口父母只有她这一个独女,那女子被送入私塾读过些书,是个知晓是非清白之人。若是能用钱来交易,大家都省事,若是不能那便只能搬出大义,大费周章的去与寒城县令打一仗了。
其实本不该有眼下的困境,只要爷顺着圣旨押着常三小姐去了寒城便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可爷却因为沈湘君不愿走。
那沈小姐恨爷恨的牙痒痒,鹤白也不知道为什么爷非得留在此处寻不痛快。
楚离忧要今日必须要送的信函交给鹤白后,便去休息了。劳累加失血,让楚离忧撑到处理完事情,已经是不易。
鹤白立即拿着信马不停蹄的去办,并下了加急令,让暗卫立刻去寻天下治疗手疾的名医带往道观!
沈湘君回院子的后,陈嬷嬷替沈湘君解下披风,心中猛然一惊,随即又看了看沈湘君,见她完好无损,这才出言道“这哪个天杀的!竟敢用血污了小姐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