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君走了进去,眸子从破旧的桌子上扫过,见着楚离忧左手握着笔,右手依旧用纱布包裹着,可能因为伤口,左脚此时并未穿靴子放在小凳子上在。完全一副伤残人士的模样。
楚离忧的院子养满了家畜味道很是难闻,昨日住进来的时候,便让暗卫们处理了,家畜的粪便处理完后便又有完全处理不干净。
沈湘君心情不如昨日舒畅,不管是自己的院子还是楚离忧的院子,这味道都让她有些不喜。
“几日不见楚公子,怎么弄的如此狼狈?”沈湘君唇角带着冷笑往楚离忧的跟前走。
楚离忧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沈湘君,知道她来者不善,低声道“要来替我回信吗?”
沈湘君听闻一愣,面带异色的看着楚离忧半晌,随即笑开了,问道“不怕我再捅你一刀?”
楚离忧平静的拉过一个凳子到身旁,“你要做的事,我又何时惧怕过。过来坐吧,”
沈湘君停顿了半晌,打量着楚离忧。知道她会背刺他,他还不怕,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变蠢了。
对于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沈湘君没有道理拒绝,走过去靠着楚离忧坐了下来。余光看一眼观不出喜怒的楚离忧,思量着她是该先用簪子还是匕首。
楚离忧似察觉不到沈湘君的杀意,把毛笔递到沈湘君的手中,如他记忆中教她习字时一样,沉声呢喃着道“来信被我烧了,沈姐姐可如何写回信,可用我教你。”
听闻这声沈姐姐,沈湘君眉头皱了皱,夹带着寒意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别离太近。”
楚离忧薄唇勾了勾,这又是记忆中不会有的话,记忆中的沈湘聚君拒绝从来都是无声的,就算不喜也不会明说,似乎特别能忍耐。
楚离忧不在意垂眸看着沈湘君隆起的肚子,深邃的眸子里有细碎的星光亮起,低声道“监视张缇萦的暗卫来信,道她因为跟在我身边做过侍卫,齐寰便对她失去了信任,她虽然依旧对齐寰忠心耿耿,但还是被遣回金极楼,命令她不得再入皇宫。齐寰有意杀她,却又可惜了她一身本领。暗卫在问询可否要在暗中串掇,让齐寰杀了她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沈姐姐觉得该如何回?”
沈湘君眉头一皱,握着毛笔没有落笔,沉声道“皇家的那群人居然没把你的暗桩清理干净,让你还有人可用,他们真是太没用了!”
沈湘君想起了牢房中张缇萦受楚离忧的吩咐,刺入身体的那三剑,落了一个允字。
楚离忧唇角微抿,低声道“再告诉你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因为你的信,昌平侯又被责令回家了,皇家这一次派了御林军围住的昌平侯府,只等我这边寻出端倪,好一把端了昌平侯府。”
沈湘聚不为所动,低声道“昌平侯是个好人,可他是好人也无法自救,谁让他养出了你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逆子!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因,得该得的果理所应当。”
楚离忧眸子微沉,低声道“沈湘君,你太过冷情了。”
“你以为李伯欢离开了王城,就是抛弃了昌平侯府了。没了李伯欢的存在,所以你对昌平侯府关心便不存在了,甚至因为恨我,你觉得所有做的一切哪怕是拉扯上昌平侯府,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