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忧与周泛来信时,让他们照顾好沈湘君,作为谢礼,不仅会给他们粮食,还会给优良的种子。照顾一个女人不过是顺手的事,这样的交易可难寻,周泛看着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粮食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这样的交易又不是没有过,再来一次也无妨。
周泛在这边境处一守便是十年,打过多少战,退过多少敌,数都数不清,上面下的奖赏令一封又一封,都是口头褒奖,却没个实质性的。周泛厚着脸向朝廷要粮食,要朝廷派人来管荒城,可朝廷对此心知肚明,粮食从来不会给足,总是欠一点,来荒城上任的官员,半年以来,一来最多便只有三日,从未有官员在此地留下来过。
只有周泛,一直在这里,十年来如一日,这也使得他慢慢在朝野上下声名大噪,周家的人在朝中也混的如鱼得水。
若非周泛的权势,太上皇也不会选中他来合作救昌平侯府。
周泛带着手下的一群人,巡视了一个要点,便往回走去。
沈湘君在帐篷内,只拿出了一些现在需要用的物品,其他的依旧在用装在包袱里躺的好好的,一副并未打算在此久留的模样。
笆竹上完药,便穿好衣裳走到沈湘君身边,准备替她换身衣裳。
沈湘君抬手阻拦,看着笆竹道“打在你身上的棒子不轻,方才我一时忘了,应该让大夫替你看看的。“
笆竹摇了摇头,笑着道“奴婢就一个卑贱命,擦点药就好,小姐不用费心。”
沈湘君摇了摇头,坚持道“你去问问大夫住哪个帐篷,去看看伤势,我这里暂时不用你照顾了。”
“那奴婢去看大夫了,若是小姐就有事便让人去寻奴婢。”笆竹敛去笑意,顺从的出去了。
笆竹知道等会周将军要来,让她看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把她支开,两人好安静的谈事。笆竹不是个不懂事的丫鬟,反而太过懂事,所以连沈湘君藏着的事,她从来也不多问。只能力所能及的照顾着沈湘君。
周泛端着一碗漆黑的药走进了沈湘君所在的帐篷。
沈湘君此时已经煮好了茶,桌面上放着两个杯子,显然另外一个茶杯是给周泛准备的。
周泛正襟危坐在沈湘君的对面,把药推给沈湘君道“对咳嗽和伤口有好处,军医特意给你熬的。”
闻着空中苦涩的药味,沈湘君鼻子皱了皱,随即把替周泛满上茶水,低声道“我已经吃过药了,这个不吃也无妨。”
周泛不听,固执的把药往沈湘君面前推进了些,锐利的眸子带着一丝压迫“喝了本将军能安心。”
沈湘君端起药轻抿了一口,随即对着周泛道“周将军先喝茶吧,我有很长一段歉意话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