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堂推着纪宁羽出来,周恒立马冲了上去,跪在纪宁羽面前,声音哽咽:“老板,要不是您舍身相救,我也不会只是受了轻伤,谢谢。”
纪宁羽坐在轮椅之上,心如死灰,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他缓缓伸手,周恒往前挪了挪,握住纪宁羽的手,声音哽咽,满眼心疼:“老板,您的眼睛。”
纪宁羽握着周恒的手,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纪宁羽就是这样,明明自己心里苦不堪言,可从小的教养让他还是挤出些许笑容安慰周恒。
周恒站起身来,朝着纪堂,极为认真地说道:“董事长,我的这条命是老板救的,我以后当牛做马伺候老板,以报救命之恩。”
纪堂满眼感动,自己的儿子心地善良,救人是出于本能。但救人是自愿的,他想了想:“算了,不麻烦你了,再见。”
纪堂推着纪宁羽接着往前走,后面的周恒冲上前来,很是认真,又一次说道:“我是认真的,董事长,您相信我。”
纪堂看着儿子如今这般模样,他心痛如绞,但日子总要继续,眼前之人或许是个可靠之人。
思虑片刻后说道:“好吧。”
周恒走到纪宁羽的后面说道:“我来推老板。”
纪堂松开自己的手,对着周恒笑了笑:“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周恒推着纪宁羽走出了医院。
车子里,纪宁羽异常安静,他现在眼睛看不见,腿又没了知觉,人生好像骤然失去了意义。
犹如一潭死水。
箫霁扔了手机,坐在地上,面朝池塘。他心里满是愤懑,他一向骄傲,最受不得别人侮辱,即便这个人是他最爱的纪宁羽,也不例外。
坐了一会儿,他起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脑海里依稀浮现的还是他和纪宁羽一起钓鱼、一起回家的画面。
想到这里,他像丢了魂似的,无力地朝着家走去。一进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仿佛还残留着纪宁羽的余温,他将被子蒙过头顶,眼角不知何时湿润了,一颗颗泪珠滚落,这是他的自尊,也是他对纪宁羽的不舍与爱意。
周恒和管家一起合力将纪宁羽抬到了床上,他轻声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