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药葛罗一个更加残酷的教训?”姚令言从王臣的话语中听出了异样的意味,当下凛然问道,“兄弟,你又要做甚?”
王臣附着姚令言耳畔低语了几句。
“断然不可!万万不可!”姚令言吓了一跳,急得连连摇头,“之前你要将计就计把回纥铁骑放进城内然后将其迫降,已属火中取栗之举,此番你竟然变本加厉,意图迫使回纥三王子药葛罗及葛萨氏及奚耶勿氏两部屈服,此举更是痴人说梦。”
王臣反问道:“进城的回纥铁骑是否已经放下兵器跪地乞降?”
“侥幸而已。”姚令言再次摇头道,“迫降进城之回纥铁骑已属侥幸,要想迫使葛萨氏及奚耶勿氏屈服及药葛罗更是千难万难,绝无可能!”
“老姚我问你,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王臣迫不得已,只能拿自己身份压服姚令言。
两人的官衔都是正三品,但是马璘临走之前说过以王臣为主。
“兄弟,你当真要行险?”姚令言无奈外加担忧的看着王臣,“我那边还好,你这边若是有个闪失,恐将万劫不复,纵然节帅在甘州大胜也将于事无补。”
此时的姚令言,一腔热血仍未变凉,对大唐仍然是忠心耿耿。
“老姚你放心。”王臣十分笃定的道,“要想击败城外的几万回纥大军,我确实没这个能力,但是挫一挫回纥人的锐气却没有问题。”
“当真能行?”姚令言却还是有些担心。
“能行!”王臣重重点头,随即又大声道,“王佖,击鼓聚将!”
稍顷,州衙外便响起咚咚咚的鼓声,伴随着鼓声,安西军的左右后厢将校以及各路蕃汉首领纷纷来到凉州的州衙大堂。
不过,原先的一百多个蕃汉首领已经只剩十七个。
城内的七千多蕃汉民壮已经被王臣初步整合成十七路。
看着交头接耳走进大堂的十七个蕃汉首领,姚令言面露忧色。
王臣却显得信心十足,这十七路蕃汉民壮确实刚编好队不久,可这次需要他们执行的也不是什么太过艰难的差使。
……
“你说甚?唐军要出城与我回纥大军合战?”药葛罗吃惊的瞪着再次出城前来送信的康达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怎么可能?
城内才区区两千唐军,竟然也敢出城合战?
哦对,可能还有几千蕃汉民壮,可那又如何?
倘若是混战,这几千蕃汉民壮或许还有点用处。
可如果是两军列好阵,堂堂正正的合战,凉州的这几千蕃汉民壮就是乌合之众,回纥铁骑只需一个冲锋就能将其摧枯拉朽一般击溃。
阿悉烂、吐迷度还有十几个首领也同样不相信。
然而康达斯却给了肯定的回答:“三王子,唐军确实提出来要出城与贵军合战,而且地点任由贵军选择,只要离城别太远,而且在开战之前,贵军必须首先退出三箭之地,待唐军步骑列好阵形之后才可以发起进攻。”
药葛罗下意识的扭头看向阿悉烂。
吐迷度和十几个首领也是面面相觑。
好半晌,也不知道哪个首领先笑出声。
随即药葛罗、阿悉烂、吐迷度还有十几个回纥首领便同时放声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之事,一个个笑得眼泪都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