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莺莺身体像是被点了穴道。

江贺俯身而来的刹那，热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像是羽毛的轻盈，又有着火焰的温度。

纵然他很快就直起身子，挑眉笑看着她，但那种麻麻的、痒痒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

又像是被漏电的开关给刺了一下。

越演越烈。

虞莺莺再没看江贺一眼。

她咬着唇，扯着书包肩带飞快冲进图书馆大厅，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忍不住用力搓了搓耳垂，想把那种奇怪的感觉给抛开。

她也忍不住再次在心里灵魂发问：这个恋爱，是非谈不可吗？

当初怎么想的？！

……

但很快，虞莺莺就真香了。

碰到难点的时候跟江贺请教，他是真的能解答。

她从小镇做题家一路考进A大，本身的学习能力是非常强的，但江贺对她的帮助依旧很大，学习起来事半功倍。

两人的思维碰撞，不亚于宇宙大爆炸的璀璨绚烂。

而当她的解题思路带给江贺灵感，让他为之惊叹的时候，她也能从他赞赏的目光中获得愉快的心理体验。

她学习得很投入，江贺也没有浪费光阴。

两人并排坐在宽大的木质书桌上，她看书，他则打开电脑工作，时不时快速敲击着键盘，眼神认真。

她喝水的间隙，无意见看向身边的江贺，被他眼神中的认真所吸引，愣怔一瞬，脑子里恍然滑过一个念头：

这人，好像也不是没有优点。

不知不觉，十二点的铃声响起。

江贺伸了个懒腰，抬手戳了戳虞莺莺的肩膀，声音慵懒地说道：“走了。”

“别催，马上。”

“行。”江贺应了声，拿出手机，“你要是不想耽误时间，我点个外卖。”

虞莺莺犹豫抬起头：“就去食堂吃吧？”

“怎么，觉得外卖不干净？”

“不，是食堂便宜大碗，更划算。”

江贺失笑出声，收起手机：“行。”

两人一起走到食堂，虞莺莺刚从书包里拿出校园卡，就被江贺摁住手，又被他摁着肩膀坐在最近的椅子上。

“我饭量大，我去点单。就你那胃口跟小猫似的，吃不了什么，随便跟我吃两口就行了。你就别把你的卡拿出来了，留着自己买馒头吃。”

虞莺莺：“……”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女朋友？”

虞莺莺：“……别叫了！”

“你老实坐着，我就不叫。”

“……行。”

等江贺大步流星往打饭的窗口走去，虞莺莺从书包里拿出记账本，在专门给江贺空出来的一页，写下今天和他在一起吃午饭的消费项目。

金额不着急写，等吃完了，再填上估算的数字就行。

吃过饭，两人又回到图书馆。

江贺在一楼大厅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瓶咖啡，一瓶拧开瓶盖丢给虞莺莺，一瓶自己一口气喝光。

然而，咖啡并没能拯救江贺。

虞莺莺埋头苦读，碰到一个难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江贺，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日光不吝啬地从窗外洒落，照在他短而精神的头发上，渲染出一层金色的柔光，让他硬朗嚣张的眉眼看起来都多了一丝柔和。

虞莺莺看了他几秒，突然起了坏心，把自己防止早晚风凉随身带着的外套小心翼翼搭在他身上。

一转头，握着笔笑出声。

嗯，热死这家伙。

……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像是有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