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领着他去了后院厢房,不多会儿便取到那张试卷。蓝昊天堪堪接过手,便朝他后颈重重一击。
富商来不及呻吟,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看来是真的。”
蓝昊天仔细检查一遍卷面,见纸上文章墨迹陈旧,确实属有祁胜之的大名和昭武二十年八月十日亥时的时间戳。
他卷好试卷,插入腰间裤带,飞身一跃跳上房檐,没入星辰月色。
翌日夜里,蓝昊天便带着这份试卷偷偷潜入祁府,打算用它逼迫祁宏生说出幕后指使之人。
正值亥时,祁宏生将将走出外书房,忽被一身夜行衣的蓝昊天拿刀架住脖颈:“别出声,跟我过来!”
“你是何人?”
祁宏生是个有胆量的,刀横在脖子上也不惊慌,只冷冷问了一句:“阁下绑我所为何事?”
“跟我走,别废话!”
蓝昊天当头一喝,拖着他朝书房侧面走去。
灯光照不亮那片犄角旮旯,二人停下脚步时,蓝昊天开口问道:“二十年前,青州子阳县乡试舞弊案,你有参与是不是?”
祁宏生冷哼一声,道:“原来是子归派你来的,若你们想以此事威胁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你就不怕东窗事发?”
蓝昊天心下一凛,很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哼,当年乡试我根本不知舞弊详情,且答卷是我临场所作,根本无有舞弊可能。”
祁宏生颇有自信,话说得斩钉截铁。
蓝昊天忍不住心生怀疑:“就算答卷是你临时构思出来的文章,可你早已知晓试卷考题,你又如何狡辩得过?”
“你、你这话是何意?”
祁宏生面上一惊,声音怯怯地问道。
“我是说,乡试前子归给你看过考卷,你还提笔作答了一份,此事你可承认?”
蓝昊天一手架着刀,一手抓着他肩膀,语气狠戾。
“你们、你们竟如此阴险!”
祁宏生忍不住低声怒斥,但很快收敛情绪道:“哼,即便是我碰巧答了子归偷来的考卷,也不代表我有贿赂考官!”
“无论真相如何,乡试的考题你提前知晓总是事实。”
蓝昊天咄咄逼人。
“知晓又如何,运气好恰巧猜中考题罢了,反正我没参与贿赂考官盗取试卷一事,就算你们告到吏部,我也有理由拒不承认!”
祁宏生态度强硬,蓝昊天却是听出了话中玄机。
乡试舞弊案他定然无力自证清白,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认罪,可见他后台强硬。
“你背后有人撑腰,可我也手握你舞弊的铁证,真要闹起来你不一定能保住官位!”
蓝昊天只能如此威胁他,祁宏生是块老姜,根本毫无动摇,压低声音道:“只要你敢闹,我便有一千种办法对付你!要么你一刀杀了我,要么给我滚出祁府去!”
说着,他刻意挺直腰板,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蓝昊天还是头一次遇上如此刚硬之人,泄愤杀人自然不行,他也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犹豫再三,他只能松手,翻身一跃跳上院墙,甩下一句“后会有期”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