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似证明自己清白似的急忙说道:“您在信上从未和我提过此事啊?”
听到“信”字,冯老太太就开始训斥了:“你还好意思提信!我听闻你已将那周慧娘找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父不详的丫头。
五年了,你怎么一次也没给我说过?啊?是不是儿子大了,就不把娘放在眼里了啊?”
饶是冯大人已在朝堂上久经风雨,此刻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喃喃道:“儿子……儿子……”
老夫人话中的当事人周慧娘却当做没听见一般自坐在椅子上闭眼打坐。
还是谢氏出来帮冯大人解围道:“婆母误会夫君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家中添丁也是喜事,只路途遥远,怕您知道消息后不知始末白白担心,这才没跟您说。”
“是!是!儿子正准备今年除夕便多请几日假带元元她们回去看您,给您个惊喜呢。”冯大人这才找回了方向。
冯老夫人却不理他,只沉了脸对谢氏道:“我和我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哪家媳妇像你这样,成亲十几年,在婆母身前伺候加起来不足一月!若不是我今次过来,你恐怕都忘了我这婆母了吧,你们谢家便是这样教女儿的吗?”
那谢氏被莫名其妙怼了一大通,碍于自己确实没怎么在冯老太太面前立过规矩,只好郁郁道:“是媳妇儿疏忽了,请婆母恕罪。”
心中却想,今日这冯老太太似乎和往日处事风格不一样,往日见到自己都奉承得不得了,生怕得罪自己,今日却不知怎么了。
不止谢氏,冯大人也在暗自纳闷呢,偏偏说的又无法反驳,很是郁闷。
这些话正是来的路上李玉蕊教冯老太太的,先在门口来个快速认亲,在下人面前定下身份,再趁几人惊讶之时逮着孝道怼得他们理亏,最后再示之以弱引出自己。
“罢了!我也老了,管不了你们了,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家里人丁新旺,你大哥我是指望不上了,你却正当壮年。
这不,我这就将你们往日留在老家的玉蕊带过来了,她这么些年,辛辛苦苦将你儿子敏儿养大,又聪慧异常,很是不容易,我便做主抬了妾位,已上了族谱了。”冯老夫人缓声道。
这也是商量好了的,先只讲李玉蕊母子一直在老家,尽量含糊过去,毕竟那段经历不光彩,恐影响冯冀敏的名声。
冯大人想起了当年的事,看了一眼谢氏和周氏,又看了看那小孩酷似冯老太爷的脸,红着脸结巴道:“我……这……这年岁对不上啊。”
“这孩子吃了些苦,身子有些弱,长得瘦小了些,你放心,我已多番核查过了,确是你的儿子,算来只比简哥儿小一个多月呢。”冯老夫人忙道。
冯大人心中对自己子嗣单薄也是有几分遗憾的,只素日里行事做派学足了恩师岳家的作风,让他主动纳妾他是不肯的。
只如今他娘亲将熟饭送到了眼前,他便有几分动摇了,兼之又见谢氏和周氏都保持沉默,以为是默许了,就顺水推舟般道:“既如此,既如此就先住下吧。娘你也饿了吧,先用膳先用膳!晚上咱们等三个孩子都回来了,再开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