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被绿荷搀着,她气得脸色惨白,浑身直发抖。
“劳烦姑娘送老身去老夫人院里吧,老身要去跟老夫人请辞。”
绿荷心道:您老可不能请辞啊,您老走了谁来整治那男妻啊!
“张嬷嬷,您只要一五一十跟老夫人说,她老人家自会给您做主的。请辞可使不得啊!”绿荷苦着脸说道,“您若是跟老夫人请辞,我们二少奶奶可就罪加一等了。”
“姑娘,你是心善的。可老身是真的教不了他了!”
说话间,到了老夫人院里。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妈妈见张嬷嬷发丝凌乱,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忙上前问道。
“老夫人!我要见老夫人啊……”张嬷嬷哭天喊地。
“这是怎么了?张嬷嬷你不是在静园教南春规矩吗?”柏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惊讶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人。
“老夫人……这二少奶奶……我是实在教不了。我来这儿就是跟您请辞的。”
“你仔细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柏老夫人皱起眉头问道。
张嬷嬷抹了把眼泪,叹了口气说道:“二少奶奶他粗俗愚笨又不知礼,我……我性子急,就动了手责罚他。这个昨儿我跟您提起过,您也是允了的。”
“是,学不好,小惩大诫,也是应当。”
“可……可二少爷不依啊!他……唉,我求老夫人开恩,允我离去吧。”张嬷嬷抹着眼泪说道。
“反了天了!”柏老夫人怒火中烧,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好的很啊!看样子还是得我亲自教了。兰妈妈,去静园把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叫来。”
兰妈妈没有立即应下,她走到柏夫人身边附耳说道:“老夫人,最近您因着二少奶奶的事儿跟二少爷闹了多少次别扭了。
若您亲自教,不就是亲自去当那恶人吗?再这么下去,二少爷只会跟您越来越远。这不就正中二少奶奶下怀吗?”
柏老夫人一听,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若是她来教,罚了人,寻儿必定会恨到她头上。
不罚吧,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她沉思片刻说道:“也罢,张嬷嬷你且先下去休息,待我找寻儿说道说道再说吧!兰妈妈,把我匣子里的那支银钗拿给张嬷嬷吧。”
“谢老夫人赏!”张嬷嬷抹了抹眼泪。
待张嬷嬷离开,柏老夫人扶额叹息道:“寻儿是真被他勾了魂去了。”
“老夫人,这也不能怪二少爷。他自幼养在宅子里,学得都是男女授受不亲。他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哪里知道女人的好处啊。”兰妈妈说道。
“是啊!寻儿就是见得太少了!松儿和他,一个是风流浪子一个是谦谦君子,一个太懂,一个太不懂了。”柏老夫人叹息道,“你去把寻儿和那男妻叫来,我与他们说说张嬷嬷的事。”
“是。”
南春见到兰妈妈过来请人,一点儿也不惊讶。
但还是要装作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他躲在柏寻身后,抓着他的胳膊,畏畏缩缩地不敢抬头。
“二少奶奶,请吧!”兰妈妈见他没应,冷着脸又说了一遍。
柏寻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呢。”
南春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兰妈妈见他那副样子,脸色难看地转过身去,心中鄙夷:不要脸的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