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见崔冬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冷笑了一声。
这年头居然还有讲义气,不怕死的。
他走到崔冬面前,对着他的脸吐了口烟。笑了笑说道:“崔冬,你有义气,可以为了你的主子义无反顾,死都不怕。我欣赏有义气有骨气的人。
不过,你死了一了百了,那你姐姐呢?你想让她给你陪葬吗?也好,在阳间你们姐弟俩相依为命,在阴曹地府也一起做个伴。我也算是做个善事!”
柏松说罢就要往外走。
“等等!”崔冬忙喊住了他。
柏松停下了脚步,撩起眼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时常挂在脸上的散漫笑意全都消失不见了。
“你在我手底下做了这么多年,是知道我的规矩也了解我的为人的,叛徒我是不会留的。
你说与不说,你的小命也保不住。但是我可以酌情放过你姐姐。我说话算话!”柏松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冷峻和威严。
崔冬不自觉抖了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地,哑着嗓子说道:“我只知道应该是盛家的人,但是真的不知道是盛家的哪位爷。”
“什么叫应该是?”柏松凌厉的视线扫过。
“他没有表明过身份,我也从未见过他。每次他跟我联系都是通过电话。他想找我,会在码头那个电话亭留下标记,第二天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在电话亭旁边等着,就会有电话打进来。
大少爷,我并未认对方为主。是对方用我姐姐的性命威胁我,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崔冬红了眼眶,忍着痛楚说道。
“那你是怎么猜到他是盛家人的?”
“他在电话里很详细地说了我姐姐的穿着打扮和生活习惯,还说他就在我姐姐周围,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我姐姐在盛公馆伺候,极少出门,能如此了解她的,肯定是盛家的人。”
“盛家为何突然盯上了柏家的瓷器生意?”柏松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曾经提到过辛川岭,他问我二少爷是不是去了辛川岭?还问我二少爷去辛川岭做什么?”崔冬身上一阵阵的刺痛袭来,他咬了咬牙,额头上满是汗。
辛川岭?
难不成盛家也惦记上了地下仙宫?
之前柏寻从辛川岭出来的时候跟他说过,有一伙人隐藏在暗处虎视眈眈。
那伙人会不会就是盛家的人?
“出货都是保密的,你不可能提前就知道我要出的货长什么样,并且准备好替代品。你是不是还有同党?”柏松脸色阴沉。
崔冬摇了摇头,说道:“那瓷盘是电话里的人给我的,他提前放在了约定好的地方。我取回来之后,把箱子里的真品换走,把仿品放进去,然后再封好箱。真品我拿走之后,又放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哪里?”
“光远银行的一个保险箱。”
“光远银行?那不是盛家二爷的地盘吗?”王子金皱着眉头说道。
盛家二爷……
怪不得在西餐厅偶遇盛家二爷,他突然提起瓷器的事儿呢。
还说什么柏家的瓷器可都是宝贝,值千金,是寻常生意比不得的。
柏松还纳闷众人皆知柏家卖的是仿制品,为何盛家二爷还要说值千金。如今看来,他说的值千金的就是真品,而不是仿品。
“你只换过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