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的余光扫过吴伊人,轻轻挑了挑眉。亲热地挽着柏寻的胳膊,紧紧地贴着柏寻,笑意盈盈地看向她。
“表妹和表妹夫来了呀!柏寻,咱们跟表妹可许久没聚了呢。你们别客气啊,快坐下吧。”
吴伊人见南春一副主人家模样,恨得牙痒痒。她白了他一眼,转脸看向了柏寻,笑着说道:“二表哥,你纳妾,我还没恭喜你呢!听说是韩财主家的千金大小姐,也算是门当户对!”
南春忙接过话:“是得恭喜的,表妹,礼你直接送到柏园来就行了,我收着。”
吴伊人见南春脸上丝毫没有不悦,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别人家的太太见自己夫君娶姨太太,定要不高兴的。难得见到还有高兴的,你可真大方啊。”
南春笑了笑,说道:“要说大方……”
他话说了一半,看向了陈金阳:“要说大方,还是陈中尉大方。”
陈金阳知道他意有所指,好不容易压住的怒火隐隐又升起。
“行了行了,可以入席了。”柏松笑着招呼道,“柏园厨子的手艺不比御庆斋的大厨差。南春吃不惯西餐,这厨子是寻弟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金阳,伊人好好尝尝。”
“哟,二表哥对二表嫂还真是好啊!之前只听别人说起过,如今一见,果然所言非虚。”陈金阳乐呵呵地举起酒杯,“我敬大表哥,二表哥还有二表嫂一杯。”
“来,举杯。”柏松笑着举起杯。
南春抿了一口,辣得嗓子眼冒火。
柏寻见状忙给他端来热茶,轻声说道:“你不能喝酒,还是别喝了。”
吴伊人阴阳怪气道:“不是吧?酒都不能喝?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般矫情?连我一个女子都不如?”
南春娇嗔道:“都怪柏寻,平日里管我管得太严了些。我只是脾胃有点虚弱而已。他就紧张得厉害,这不准我吃那不准我吃的。这酒啊……我好久都没有喝了。”
柏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道:“我代他喝。”
他说罢,端起南春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吴伊人黑着脸,置气似的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一家人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斗酒吧?能喝就喝,不能喝以茶代酒也是一样的。”柏松笑着看向陈金阳,“金阳你是武将,定是能喝的。我酒量不行,不过寻弟的酒量不错,你们估计……不相上下。”
陈金阳一听,心里很不服气,尤其还是跟柏二少爷比。
他咧嘴笑了笑,说道:“既然二表哥酒量不错,那我就敬二表哥一个。”
柏寻淡淡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金阳见状也不甘示弱,一口闷了。
两人你来我往,几杯下肚,喝得急又是空腹。
柏寻面不改色,陈金阳已经有些晕晕乎乎。
“哎哟,柏寻,人家是客人,你让着人家点啊!怎么好把人喝成这样啊……”
南春话未说完,就被陈金阳打断了,只见他用力拍了下桌子,拧着眉头,大着舌头说道:“谁……谁让他让了?我有量!我量大着呢!”
他说着抓起吴伊人的手亲了亲:“夫人,你说是不是?”
身边这不修边幅的大老粗跟对面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一点儿也比不得。而且陈金阳喝多了酒,行状更是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吴伊人眉峰轻蹙,一脸嫌弃地侧了侧身,想把手抽回来。
陈金阳见状,握紧了她的手,嘴边的笑意变得有些狰狞:“夫人,你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