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拗不过父母,只能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他们吃上肉更多的肉包子。
保利决定,把眼前这两个几乎是纯肉疙瘩馅的大包子带回去,给爸妈尝尝。
想到这里,保利就用塑料口袋小心地包裹上两个肉包子,准备装到斜挎包里,就在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哟!小孩儿,你这伙食不错啊!怎么着,吃不了了?哥哥我不嫌弃,来,吃不了就给我吧!”
保利闻声一怔,转头看清楚背后说话的人,心里就是一凛。
只见他背后站着三个高出他很多的青年,为首的一个身上穿着一件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旧冲锋衣,嘴里斜叼着一根劣质“大薄香”手卷烟,正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保利认识他,这个人是经常在城东区蔬菜批发市场那附近出没的刘罗伟。
这刘罗伟原本只是一个街溜子,和姐姐两个人整天靠着在市场里捡一些包装纸板和菜叶子为生,自从姐姐嫁给了城东区工会的一个小领导之后,在姐夫的授意下攒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干拉脚运货的活儿,总算吃上了口自食其力的饭。
谁知这家伙天生是个品性败坏的种,纠结了十几个同样蹬三轮的车夫,打跑了那些不愿意加入他们的车夫,逐渐发展成垄断批发市场推脚装卸的活儿。
刘罗伟的姐姐心疼弟弟每天风吹日晒干体力活儿,说服了丈夫给他报名学习机动车驾驶,打算等学成有证之后,也给他买一辆小货车,拓展一下蔬菜运输的业务。
谁知这个刘罗伟到了驾驶学校天天就跟几个学员一起惹是生非,或者就天生就不是开车的料,已经学到第三期了还是没能结业,气得他姐夫断了他的伙食费和零花钱,到现在也好几天不知肉的滋味了。
“刘哥,是你呀,你可真会开玩笑,我这点儿东西哪能入你的法眼啊?”
保利不想和这人有太多交集,“您先忙啊刘哥,我一会儿有模拟驾驶课。”说完就想离开。
“哎?哎!哎!我让你走了吗?把包子给我留下!”
刘罗伟加大了说话的声音,瞪着眼睛撇着嘴。其实他倒也不是真的就看上这两个肉包子了,而是早就发现保利和另一个小子这几天中午吃的东西都不错,就断定那小子家境应该还不错,这次找茬是想扎点儿零花钱。
“刘哥,我这包子…凉了,不好吃。”
保利有些被吓到了,但还是紧紧地抓着背包,没有放手的意思。
“啪”的一巴掌,刘罗伟抬手就在保利的脸上留下了一个五指印,“给你脸了是不是?给我拿来!”
一把夺过保利的背包,掏出里面的包子就咬了一口。
“哦?是有点儿凉了,那简单,明天中午给我带十个这样的热包子来。”
刘罗伟嚣张至极,一口辛辣的浓烟混合着口臭味吹在保利的脸上,“听好了,包子必须是热的,要不然就给我带10个配额晶!否则明天我打出你隔夜的屎!”
一只手捂着脸的保利,鼻血和眼泪一起流着,恨恨地看着刘罗伟三人吃着自己留给爸妈的包子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
“站住!”
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景年几步就跑了过来,看着被打的保利,冲着刘罗伟就喊,“打了人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