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部长提前买好了火车票,姜婉溪等人要回京市,还要去省城转一趟车。
姜婉溪没有想到,不到一年,她的知青生涯就结束了。来的时候,她想着在这里苟到恢复高考,继续走她上辈子的老路。所以她没有其他知青的迷茫和对未来的恐慌,只是命运似乎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坐在卧铺车厢里,姜婉溪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被匕首划伤的地方还没有结痂,她的手曾经救人无数。她似乎又看到了这双布满鲜血的手,开枪打死了人。她闭上眼睛,艰难的吞咽口水。她知道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开枪,因为她开枪也是为了救人,她过不去的只是心里那道坎儿。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后,姜婉溪感觉车厢里太过沉闷。跟姜洪涛说了一声,打算去过道里走走。姜国涛知道女儿这是心病,总这么闷着也不行,于是就同意了。
姜婉溪无聊的在车厢里走来走去,突然前面一节车厢喧闹起来“小偷,抓小偷。”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往姜婉溪身边跑过,姜婉溪没有地方避开,只好跟着人流一起往前走。
闹事儿的车厢也是卧铺车厢
“哎呀!真他妈缺德,听说被偷的是一对夫妻带着生病的孩子去看病,偷的是孩子的救命钱。”一个中年大妈说道
“可不咋滴!这年头谁家也不容易,这钱说不准还是东平西凑到处借来的。”
“还好那人儿被抓住了,还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你说这孩子,咋不学好呢?”
“俺木有,俺不是小偷。”
姜婉溪听的一愣,这是冀省口音。听着还有点耳熟。姜婉溪扒开人群,努力往前面挤。
“俺才不是小偷,他们不是好人,他们偷了俺弟弟。”
“你胡说,看我不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你跟了我们一路了,我们自己有娃,用得着偷你弟弟。”
“这娃咋这坏哩?偷钱就偷钱,还冤枉人家,就是欠收拾。”
“别打了,娃也挺可怜,你们瞧,鞋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