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听着这些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寒意。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了梁文滔的身上。
“梁公子,你真的要跟本王比试?”
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梁文滔迎着杨业的目光,心中没来由地一颤,但他很快便将这丝恐惧压了下去。
“当然!”
他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难道靠山王怕了吗?”
“怕?”
杨业冷笑一声。
“本王会怕你?”
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也罢,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本王就陪你玩玩!”
杨业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官员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靠山王,该不会真的答应了吧?”
“他不是说自己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吗?”
“谁知道呢,或许他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不行呢?”
“哼,我看他就是虚张声势,待会儿输了,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待在这里!”
官员们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不看好杨业,毕竟杨业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比得过梁文滔这样的才子?
只有少数几个人,比如楚望天,比如梁若兰,他们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们似乎对杨业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而此时梁文滔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杨业在自己面前,被羞辱得无地自容的场景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起。
“皇兄,靠山王并无准备,这对他不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竟是坐在楚望天身旁的菱悦公主。
菱悦公主一袭红衣,明艳照人,此刻黛眉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杨业闻言,也是微微一愣。
他与这位菱悦公主,素来不和,今日她为何会突然为自己说话?
楚望天深深地看了菱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菱悦所言有理,靠山王今日是来参加诗会的,并非有意与梁公子比试,确实有些仓促。”
楚望天说着,目光转向群臣,缓缓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言。
他们都看得出来,楚望天对杨业,似乎颇为维护。
就在这时,太学祭酒陈康站了出来。
陈康年过花甲,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乃是当朝大儒,备受尊敬。
“陛下,臣有一言!”
陈康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楚望天微微颔首:“陈爱卿请讲。”
“臣以为,靠山王殿下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即便没有准备,也定能作出佳作。”
陈康捋着胡须缓缓说道。
“况且,诗词歌赋,本就是抒发心中所感,何须提前准备?”
“若是为了取胜,而刻意雕琢辞藻,反而落了下乘。”
陈康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却又暗藏机锋。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夸赞杨业,实则是在逼迫杨业应战。
毕竟杨业若是拒绝,岂不是显得他心虚胆怯,不敢应战?
梁文滔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附和道:“老师所言极是!诗词歌赋,贵在真情实感,何须刻意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