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主公写的是蛙?你竟又写蛙,还记得上次的那首捅咕蛤蟆……”
公孙瑾说到这,忽然感到不对劲,表情惊变。
“主公,你确定把这首诗给南栀吗?虽然词语简洁,但却把你的志向展露无遗。”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这是蛙?这气吞山河的志向,这分明写的就是龙啊,你是在告诉南栀,你想拥兵自重!”
卫渊微微一笑:“你是知道我本来面目,所有才有的这个结论,那么如果我在你眼中还是纨绔,你会如何评价这首《咏蛙》?”
“不错的小诗……”
“退可攻进可守,正好试探一下这个南栀。”
公孙瑾不解地道:“主公,瑾有一事不明,你的试探意义几何?这天下不姓南,她也愿意?”
卫渊把公孙瑾拉到一旁,小声解释道:“南栀的作用就是把我爷爷绑上南昭帝战车,你以为这南昭防范的是天下诸侯与门阀世家?殊不知他还防着自己那群儿子。”
“今后皇子夺嫡,无论谁赢,估计都会拿我开刀,我死了南栀也不会好。”
公孙瑾不解道:“可公主是皇子的妹妹啊……”
“自古皇室多无情,连小妈都能弄上床,妹妹算个屁,如果那时南栀人老珠黄还好,但凡还有姿色,估计还得改嫁去蛮夷匈奴那些部落和亲。”
“是当一个生命任人摆布的公主,还是当皇后并且自己儿子做皇帝,相信是个人就会选择。”
“退一万步讲,本世子拥兵自重,在戍边当土皇帝,她做个王妃不好吗?”
“有些时候,她生在皇室,从小被人众星捧月,锦衣玉食的代价,就是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利!”
公孙瑾点点头:“有点道理,可我还是想不通,她真的会为了主公一个外人,背叛她父亲和兄弟姐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为这是玩笑话?”
“自古以来很少有女性会对政治感兴趣。”
“就像草原上的匈奴,胡人这些部落,女人是和牛马羊一样属于战利品,天性慕强,谁胜跟谁生孩子。”
“反观男性,部落失败他们都会被处死,所以他们拼了命地保家卫国。”
“群居动物也是如此,所以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很难改变。”
说完卫渊回到书案,在《洛神赋》下写了日期落款,一诗一赋,都让喜顺封好交给老石,让他进宫复命时,顺便转交给南栀。
御书房,老太监在南昭帝身旁道。
“陛下,昨日公主下令,查封了卫渊的清河雅苑……现在改名叫天上人间。”
“卫渊刚刚派人给公主送了一封信,老奴用手段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诗一赋。”
“赋写得还行,就是无病呻吟,故作矫情,辞藻浮华,主题是借天上神女比喻公主的美貌,但老奴看来应该是他花钱找人写的……”
“诗是咏蛙,很短,是他自己写的,老奴给陛下您看看……”
“又是一捅一蹦跶那些破诗,看了脏我眼,但是不得不说……这小子是真爱写蛤蟆。”
南昭帝笑着摇摇头:“在男女方面这卫渊的确是个花丛老手,知道栀儿喜爱舞文弄墨,所以投其所好,送来诗词歌赋。”
“年轻人的情情爱爱的酸臭,以后不用向朕汇报了。”
未央宫,老石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起头看公主。
雪儿嘟着嘴:“写的也就是还行,但我感觉是卫渊抄的……”
“天下能写出这篇骈文之人,据本宫所知,没有!”
“所以他又能抄袭谁?”
从惊艳中回过神的南栀,一双素手紧紧握着洛神赋,仿佛一松手它就会消失般。
“不至于吧,我看这首骈文很一般……”
南栀对雪儿摇头:“你的文采还不够,所以看它如水中月,雾中花。”
“可当你再提升三个段位,你会发现,看这篇骈文,自己就是井里之蛙望皓月。”
“那如果文采达到公主您的水平呢?”
“无力感,因为这是一篇不可超越,不可模仿,千古第一赋!”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说到这南栀俏脸潮红,轻摇下唇:“我…我在他心中地位如此重要,竟…竟这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