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俊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忍得住,连忙将碗放下,跑到厕所里头“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半晌才有些脚步踉跄的走了出来,脸色青黑得难看,见明绣坐在一旁关心的看着他,手里还端着那碗牛奶里,又是忍不住一下子冲进了厕所里头。
明绣听他在厕所里不住的呕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叶明俊虽说练了武身体结实了许多,可是身高却没有长多少,要是每天能喝些这东西,他这几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要坚持喝下去又锻炼身体,以后肯定不会再是这样一副白面文弱书生的模样了。
只是她又盯了他半晌,叶明俊说什么也不肯喝,只要一见着这牛奶还不肯闻一下,就先跑到厕所里头去吐半晌再说。
牛奶已经微微凉了下来,上头浮了一层白色的黏膜,叶明俊看着越发的觉得心里犯呕,赶紧对她挥了挥手,死死的将鼻子给捂住。
明绣无奈,好话说了半晌可他就是不吃,强扭的瓜不甜,想着能吃也别浪费,自己干脆一口气喝了下去,牛奶独特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已经好久没尝到这种味道,眼睛都眯了起来,叶明俊看她喝得慡快,嘴角上头还微微沾了些白色的rǔ沫,虽然还是觉得十分恶心,可是瞧她这样也又很是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没有了牛奶的威胁,他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只是不知道楼下还有一大桶这东西,而且明绣准备以后让他每天喝,不然哪里还笑得出来。
见给哥哥煮的牛奶自己喝了个干净,明绣也知道耽搁了他不少看书时间,天色也都不早了,因此也就将空碗拿下楼,将牛奶倒了一半出来冰在水桶里头,又将大门关好之后才烧了洗澡水,混在牛奶里头提上了楼。
小牛渐渐的长得壮实了一些,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个头就一下子抽高了许多,从一开始柔弱不堪的样子变得调皮好动,除了每天喝些牛奶之外,明绣也渐渐用些青糙喂它,每天的生活倒是比之前无聊清闲的样子有趣了许多。
寻常没事儿的时候就是逗逗它,见它调皮捣蛋明绣也看得有趣,正拿了青糙将它引得团团转时,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现在对这敲门声十分敏感,也许是周临渊离开时留下的阴影,每次听着都觉得有些不舒服,因此心里琢磨着哪天给大门做上两个吊环,人家再来的拍门环也就行了。
她开了门却见到是陈汉武站在外头,一见到这个憨实诚恳的汉子她心里就感到莫名的心虚,见他身后拿着东西,明绣一边开了门请他进来,一边还伸了脑袋出去左右观望,嘴里小心的问道:“陈大哥,就你一个人过来吗?”
陈汉武点了点头,也许是成亲的原因,他脸上看起来成熟了许多,虽然一如既往的沉稳,可是却多了一丝令人心安的滋味。
陈家人一向感激明绣,因此对她十分客气,隐隐有将她当作恩人老大一般的感觉,每每在和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十分小心翼翼、爱护有加的。
见到他媳妇没有跟着一路来,明绣心里松了一口气,那稍稍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些,想来周临渊已经离开,陈汉武媳妇应该已经安份了许多,不会再胡思乱想整天往她家跑了吧,这样她对陈汉武时也没那么莫名心虚了。
陈汉武拉着一辆车子拖了进来,明绣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车子上头用油纸包着很大一堆东西,不由好奇的让开了路,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陈大哥,你们别再往我家搬东西了,我和我哥都快要不好意思再收了。”
陈汉武憨憨的笑了笑,他家里环境现在虽然好了许多,可是总记得明绣的恩情,要不是她,自己兄弟几人还是打着单身,整天偷偷摸摸的摆弄石头,受别人的眼色嘲笑呢,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因此也就微微笑了笑:“哪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些自己家里不值当的小玩艺。”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子停了下来,解了上头绑着的糙绳,里头露出一套大理石雕刻精致的石桌来。
明绣心里一紧,喉咙好像是给哽住了一般,没想到那石桌才破了没多久,这陈汉武又给送了一套全新的来,而且大理石本来就要比普通石头难打许多,没想到陈大娘上次就给注意到了,心里不由一阵酸涩,对陈汉武更加感到内疚了起来。
陈汉武却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顾着将石桌搬到她之前放的地方,将有些破损的那套普通石桌子又换了下来放到车上,一边笑道:“绣儿,我将这套拿出去扔了啊。”
明绣点了点头,心里却是觉得有些无以报答,却见他宽阔饱满,晒得有些黑亮的脸上露出一丝别扭的微笑来,虽然知道四下里无人,还是左右望了望,低了头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