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等到过了四五日,还没见着陈汉武的影子时,她心里已经有些慌了,以前觉得这个丈夫可有可无,可是这些天在娘家吃了些苦头,成日帮着做些家事时,她才发觉出在陈家的好来!
嫁给陈汉武两年,她也算十指不沾阳春水了,生活比一般富人家的小姐还要滋润,平日里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陈汉武眼也不眨就掏钱买了回来,一有什么事情自己抢着也是做了,端茶递水的也不要她动手,几个弟妹也都听她的话,婆婆也没有对她过多的指责过,那小日子舒心得现在让她想起就有些怀念。
初时回娘家,父母还看在陈家以前给的彩礼钱份上,对她好酒好菜的招呼着,等到过了四五日,见陈汉武仍旧是没有再过来接她,那脸上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嫂子话里行间更是将她损得体无完肤,可惜她还敢回嘴!
这下子她可尝到自己以前欺负几个妯娌时,别人难受的心情了,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汉武没有过来接她,而且也没托人带个口信过来要她回去,她哪里好就这么厚着脸皮回去的?虽然在娘家受了白眼冷遇,可也咬着牙坚持下去了,不过父兄嫂子等也不客气了,开始渐渐指使着她做一些家常的事儿。
这些事儿陈大媳妇以前也是做惯的,不过这两天过的日子太好了,她早就已经做不来了,因此做得不好时就得到嫂子一阵奚落,可却没一个亲人愿意帮她出头说几句好话,反倒是都帮着嫂子过来骂她。
陈大媳妇背地里已经哭过好几次,天气渐渐寒冷了下来,寒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她回娘家已经住了快要一个月,陈汉武的影子还没瞧到,心里渐渐有些怕了,等到嫂子借机将被子收了一c黄回去之后,她忍不住了,这才将头上之前陈汉武送的钗子给卖掉,拿钱请人去陈家村走一趟,打听一下自己丈夫的口风,这时候她已经十分后悔自己之前的莽撞行为,心里又对婆婆有了一丝怨恨,认为依着丈夫对自己的情意,怎么可能这么久见不着自己还不心急的,以往自己前脚这么一走,他后脚就到了,根本等不到隔夜的,现在怎么会这么久还不过来?一定是她从中作梗!
这个带信的人收了钱之后,也是十分尽责的将话带到了陈家,只是陈家人却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声知道了,也没说要去接的话,弄得带信的人十分惊讶,他也是知道陈汉武是有多宝贝这个媳妇的,平日里他媳妇家人也是说话的语气间不太把陈汉武放在眼里的样子,这下见他好似完全将那女人忘了一般,心里有些讶异,见人家没有表示也只得告辞了。
陈汉武最近日子过得正舒心,哪里还会愿意再请一尊菩萨回来供着,他想着那个还没休弃的媳妇心里就是一阵恶心,这些日子陈大娘以及家里兄弟等人都劝过了他,觉得他成家不容易,再加上成亲几年了,总也是有些感情的,虽然说这女人性子不好,不过以后慢慢调龘教就是了,也不用闹得这般严重,可是别人越劝,陈汉武心里越是冷静,越发觉得自己不适合与这个女人过一生。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要怎么调龘教她,这女人骨子里的那种令人难受的本质始终是不会改变,他这么些年的付出已经够了,这些年成天都过得心力交瘁,每天一早睁开眼就有些害怕听见她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以及每天想了方儿的逗她欢心,他已经累了!再加上母亲被打一事,在他心里始终是一道过不去的坎,虽然陈大娘已经表示不在意,不过她从小单独将兄弟四人拉拨长大,其间所受的侮rǔ辛苦有多大,他作为老大是最清楚明白不过的。
不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也就罢了,可是怎么也不能让她受到这样的侮rǔ,这些年因为要顾及媳妇,好久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想要好好孝顺母亲,现在她一回娘家,陈汉武跟出了笼的鸟儿似的,空了就去李木匠家一趟,跟着再好好照顾母亲一天,原本生份的母子之间,感情又好似回到了他年幼的时候。
他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意,这些日子单独的一人,更是让他感受到了许久没有过的自由,以及放松的心情,不再随时紧绷着,好似呼吸一口,连空中也飘着好闻的滋味。因此任由几个兄弟以及母亲等人劝告,他死活不肯再将那泼妇接回来!
为了怕旁人一劝再劝,以及李木匠等人也加入劝说的阵营,他心里倒开始泛起了嘀咕,想要趁早将休书写了,和那女人一刀两段才好,免得以后再有节外生枝的情况,自己又重新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