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大爷,柳青青进来找到柳妈妈,柳妈妈把她带到三楼。跟柳青青讲:“一楼呢,是一般来消费的客人,大堂里能吃饭看表演。二楼是相当于包间,这里来的都是达官显贵,都是指明。三楼这里呢,你看!”她带着柳青青来到窗户跟前,把窗户推开,整个边城几乎能尽收眼底。这里很少有现代的摩天大楼,所以三层楼在这里就已经很高了,把周围的能看个大概。楼下的灯笼映照的光影,越发得显得这里热闹。能看到下面的一条道路两边是两排的房子。这里能清清楚楚看到刚才的市井情况。她依稀借着灯笼的光看到这座城的面貌。
天幕中透着墨兰的黑,星星如芝麻般洒在那里。往下看,没有现代的灯火通明,但是路两边的店铺窗户或门里都能看到那种透出来的温暖的光。柳妈妈又带着柳青青走向对面,推开窗是一条映照出灯笼的小河。她又带着带着柳青青走到另一边的窗户,推开小床,竟然能看到黑黢黢的山,山顶上还冒着白尖。柳青青马上想到一首诗:“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柳妈妈带她参观了楼上一整层,每个窗户打开对应的景色都不同。
原来三层一个整层,上面的全是古代的那种推窗,窗户上黏着窗户纸。每个窗户附近有古琴、琵琶,每个乐器都在相对的窗户附近。有流苏做装饰,隔开观众和表演的人。客人可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欣赏。“这里算是头牌小姐会见客人,弹曲儿的地方。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的。你要做我的头牌,我定好好培养你!”她拉着柳青青的手亲热的说。
“四楼呢?”柳青青想到之前上楼的时候还有楼梯通往楼上,“那就是个阁楼!好了好了,没事儿不要去那里!”柳妈妈慌忙转移话题。“这里的姑娘都有艺名,你叫什么名字?”柳妈妈问,“我,我叫千秋雪!”“嗯,是个雅致的名字。你今年多大了?”柳妈妈点点头道。“今年十六岁!”柳青青想从今天开始,她就彻底跟以前不同了。不再是任何身份,还是她自己。在这个身体里,藏着一个三十八岁接近四十岁的灵魂。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再是柳青青了,而是带着前世回忆的她自己。
这就像是一盘重启开启的游戏,而她正好是带了些作弊的程序。她带着一些前世的回忆,只是这十年,她都在做一个职业,那就是孩子的母亲。她为了曾经那个家付出,但是她明白,她只能是母亲。孩子哭了,她是个哄孩子的母亲,孩子们打架了,她是帮俩人评理的法官母亲,孩子生病了,她是护理孩子的护士母亲。孩子们上学了,她是给孩子讲故事陪孩子写作业的教师母亲……这许多的身份,她唯独不是她自己。
这一次,我一定以千秋雪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不进入婚姻,自由自在。她纵然知道青楼有许多的限制,但是至少在这里,她能养活自己。她也能尽快的适应这里。凭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能在这里生存。当然不能当普通的陪酒女,这没有技术含量,任何一个吃青春饭的小女孩都可以做到。她不是小女孩,她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深沉的灵魂。她,有自己的打算……
“柳妈妈,从今天开始,您就叫我小雪,或者千秋雪。”嗯,我就是千秋雪!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忘记曾经的生活,尽快融入眼前的世界吧。毕竟,眼前的才是生活。千秋雪向柳妈妈问道:“柳妈妈,您对我有什么安排和打算,我想提前知道。”柳妈妈对她的直白有些惊诧,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笑脸,上下打量着千秋雪,“雪儿,你现在身子太单薄。琴棋书画都需要学。你卖了死契给我,我自然是对我的姑娘负责。到这里的虽然是穷苦人家的子女,但进了这里,也不全靠美色。”这时候她想起曾经看《甄嬛传》时,甄嬛说的那句话:“以色示人能有几时好?”柳妈妈有深意的笑了,“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以色示人,只能是短暂的吸引,人与人之间要有相应的羁绊和吸引,才能长久。得到一个人容易,但是得到之前的拉扯,会让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柳妈妈说完看着千秋雪,脸上一个大大的笑。
连柳妈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姑娘说这么多。她觉得千秋雪这个姑娘,确实不错,能打开人多心扉,让人坦诚相待。想想自己多少年了,在这种场合里。自己什么人没见过,只是她这么坦诚,又好似什么都不争,让人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讲给她。或许,她不不用靠美貌,就能做这青楼的头号招牌。她想自己的眼光,不会错的。
“姑娘们大都住在二楼,小厮和伙计、打杂的都住后院。二楼,每个有身份的姑娘都有自己的房间,有身份的姑娘会有小丫头伺候。你现在刚来,不用着急。我要慢慢请老师去教你。识字么?”柳妈妈问。“识的几个字,不多。”千秋雪回答道,她怕说认识,万一这里的字她不认识呢?或者这里有其他的文字她不懂呢。有时候适当的藏拙还是有必要的,这样才能学到很多东西。
“琴棋书画都需要学,尤其是与人交谈。要学会让人意犹未尽,不能一下就把你看透了。”柳妈妈说着拉着她往下走。“你是新来的,要当我的头牌。所以,在这学习的一年以内,你都不能被人看到。”边走向楼梯柳妈妈边说道。“这里不止我们一家青楼,还有一家在边城的另一处。我需要一个出色的人,让我的青楼更繁华、热闹!”柳妈妈突然在楼梯停住脚,看了她一眼说:“雪儿,我希望你是未来让青楼更热闹的那个人!”
千秋雪看到柳妈妈的眼睛亮亮的,她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笑算是对柳妈妈的回答。
从明天开始,要隐藏在这个青楼里,不被客人看到,要好好学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