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木寒夏的错觉,她竟然从苏运昌的脸上看到了心疼,只是她实在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心疼的?
如果苏运昌当初能再坚定一些,或许,她也不会被迫来到王府,苏夫人也不会那般惩罚她。
“为什么?”
苏运昌眼里满是不甘。
木寒夏全然当做没看见,只是淡漠且疏离地问道:“苏大公子此话何解?”
“没事。”苏运昌淡淡摇头,他神色漠然道:“世子的后院只有你一人吗?”
他想了想,好像又觉得不太对。
萧谨言身为世子,后院又岂是只有一个女子。
但思虑再三,又不知应该怎么问出口。
木寒夏故作不懂,做懵懂无知状望着苏运昌:“你今日好生奇怪,说的话都是奴婢不曾理解的。”
苏运昌尴尬一笑,又惊觉如今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匆忙笑着遮掩过去。
“无事,是我多心了。”
“对了,寒舟的情况如今怎样了?”
听到这话,原本心里还有几许温柔,瞬间便被阴沉替代,不过短暂之后,她便敛去浑身冷意,叹了一口气。
“这几日我一直都在王府,不曾离开,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到底怎样了,只是心里一直担心着他。”
“寒舟十年苦读,他的学业一直都是顶好的,就连夫子都对他夸赞有加,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想到苏夫人与苏芷迟迟未有动作,木寒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苏运昌身上。
她抬眸,一双如秋水般的雾眸看向苏运昌,楚楚可怜:“我听说朝廷对于科考舞弊一事,看得尤为重要,如若寒舟真出了什么事,奴婢也活不下去了。”
苏运昌叹了口气,他也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这几日他也一直帮忙游走于这件事情当中,只是奈何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此事的确严重,而且有人举报皇长孙行贿,如今也在彻查中,若是牵连到寒舟,那必然是罪加一等。”
倏然,木寒夏听了连连后退两步。
想到苏夫人所说会帮忙打点,莫不是她在行贿,而并非帮忙出手调查此事?
若当真这般,该如何是好?
木寒夏心中有些焦急,眼神慌张,四处乱看。
苏运昌知晓她心中所想,颇有几分无奈,却也没办法。
“你放心,此事我会帮忙想办法的,距离处决还有不少时间,我们都还有机会。”
话虽这么说,她也知晓如今确实没什么办法。
点了点头,乖巧应了一声:“奴婢谢过苏大公子。”
不久,苏运昌离开。
木寒夏眯了眯眼,看向苏芷的营帐,瞧见苏周氏正在营帐跟前不知做些什么,她恨恨咬了咬牙,苏夫人明知道这件事情却依旧不告诉她,如果不是苏运昌的这番话,她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明明是调查,是能洗清木寒舟的嫌疑。
可若是变成行贿,那不仅不能让木寒舟脱困,还会让他有性命之忧。
正想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影。
萧谨言!
他沉着冷静地站在木寒夏身后,蹙眉凝视着她。
木寒夏心里有些烦躁,把目光从苏芷营帐前收回,转身便准备走回营帐时,突然撞到身后的萧谨言,一瞬间,她被吓得有些心尖儿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