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沈月盈迷茫的看着镜子,眼神里却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复杂神情,有对即将开启的未知婚姻生活的迷茫,更有对这场因算计和无奈而混乱促成的婚姻的忐忑不安。
陈禹此时在外面坐着,他面容冷峻,穿着一身笔挺的军绿色军装,那军装的线条把他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更加硬朗帅气,手里拿着一杯热茶,慢腾腾地喝着。
至于顾逸风,原本他的婚姻就是用于冲喜,那时候还挣扎着想自己选一选挑一挑,现如今在冲喜的基础上,还多增加了一份给自己弟弟顾逸轩铺设未来路。
大哥将来是要接替整个生意的,小弟又是走向了政务方向,以后也是能在家里有一席之地。
唯独他一事无成。
他觉得自己像个承上启下的工具。
也因此,顾逸风内心对于这场婚姻,也并没有太多发自内心的热情,只是顺从了家里长辈的安排罢了。
此刻他坐在屋内,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对未来生活既来之则安之的淡然接受,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紧要一般。
沈蓉蓉给姐姐打扮好了之后从屋内出来,轻轻挽住陈禹的手臂。
目光落在随后被花童带出来的姐姐身上时,心中满是感慨。
周围人都说他们真是有容人之量,对姐姐一点不记仇。
沈蓉蓉唉声叹气地说道:“虽说姐姐之前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但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我还是由衷地希望姐姐能过得幸福,毕竟血浓于水呀。”
陈禹看了沈蓉蓉一眼,默默啧了一声……被沈蓉蓉掐了一把,不再吭声,只是目光偶尔会落在顾逸风身上,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审视。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差点娶了他的妻子,心里对顾逸风难免会有些别样的看法,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沈蓉蓉看着周围宾客热热闹闹,看着顾家所有人都眼高于顶,看着沈月盈各种赔笑,一直都是笑着的。
陈禹问她为什么笑得这么高兴:“和我结婚那天,你都没笑这么高兴。”
她想了想,说:“我前世欠了一个人,一段情。让他孤独终老,不得善了。所以这辈子会化作女儿身,多多的给他生孩子,现在情敌没了,我当然高兴。”
这件事……陈禹在她说梦话时也略有耳闻。
此时倒还真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听到这些封建迷信的事。
信不信是一回事,陈禹无奈笑了一下,凑近她低声问:“这辈子化作女儿身?你上一世是男的?”
沈蓉蓉没想过这个问题。
上一辈子是男是女,谁能猜到?
那自己是男的,难道陈禹上一世是女的?
所以,是自己上一辈子‘不行’,才害得陈禹孤独终老,这辈子才要给他生孩子还债吗?
所以,他俩之间总会有个不行的?
沈蓉蓉从来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此时忽然像是打了个嗝被噎住一般,看了陈禹许久,才脸红的哼唧道:“那、那我是雌雄同体也说不定……”
陈禹默默一笑,没再追问。
二人当个玩笑就说过去了。
婚礼仪式即将开始,按照当时的传统习俗,得先进行一系列的礼节环节。
在喜庆的唢呐声和鞭炮声中,沈月盈端着茶盘,缓缓走向公婆所在的位置,准备敬茶。
这茶盘里放着的是精心泡制的香茶,茶杯还是那种带有喜庆图案的老式瓷杯,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就在沈月盈要下跪敬茶时,顾家大嫂突然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新媳妇可得好好敬茶呀,咱们顾家也算是个阔绰大户,以后要是不懂规矩,可有的是苦头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