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现在已经这么做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抬头望向这四方的天,看着宫檐上落着的自由的鸟,感受着暖洋洋的光洒在她的身上,紫薇只觉得这周边的一切都是这么的鲜活,充满了生机。
“小…格格”金锁缓步上前,眼含担忧的望着她,下意识的想要喊紫薇小姐,可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养心殿前,立马又强行改口。
紫薇听到声音,回头望去,正好对上金锁担忧且充满疑虑的眼睛。紫薇宽慰着自己,不管什么时候自己身边还有金锁和小燕子,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紫薇安抚的拍了拍金锁的手,仿佛是在告诉金锁她没事,她已经不在乎这所谓的父女情缘了。
金锁也好似看懂了紫薇的暗示,然后又一步步搀着自家小姐,慢慢的走回漱芳斋。
皇上看着远去的紫薇,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茶,默默的抿了一口,然后折子也不批了,就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李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一下子可找谁来这里劝皇上呀?
皇上好似也注意到了李玉的小动作,“朕都还没有发愁,你在这晃悠什么?”皇上现在还有兴趣说这话,看来也没什么大事。
“奴才是心疼皇上,生怕皇上因为这事而生气,而心焦。”李玉这还真没有夸夸其词,毕竟有皇上在,他这大内总管才做的。他比任何人都盼望着皇上好好的。
“朕没什么,只是正在想朕和雨荷的女儿怎会是这般?”皇上的眼中难掩落寞,实在是不知道当初那个善解人意、知书达礼的紫薇去哪了?为何如今变得这般?
“皇上这和您没关系,您别把这一切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在这宫里想要保持本真很难。”李玉跟皇上这么多年,哪还揣摩不到皇上的心思,若真揣摩不到位,他这大太监也真的是做到头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都向往这宫里的生活,都说这里是最富贵快活的地方。可人进了这里混的不好是命如蝼蚁,混得好了也是失了自由,有什么趣?
“就你这个老东西会安慰朕。”皇上指着李玉笑骂了声,皇上虽然表面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已经好受了许多。
紧接着皇上又勤勤恳恳的批折子去了,顺带提了嘴,“传钦天监和礼部人来见朕。”皇上说完就埋头于折子中了。
李玉悄咪咪的退了下去,然后让身边的小太监去传,刚刚皇上说的人来了。
*
“好不容易才回来,怎么不多待会?”睿王妃满脸不舍的拉着安可的手,自己生下来的女儿,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这么多年一直母女分离,如今终于能好好的看看女儿,可女儿也有自己的事要办。
“好了,她这不是一直在京城吗?又不是说要去什么偏远的地方。”睿亲王环住睿王妃的肩膀,柔声地劝慰着。
睿王妃一听顿时就有些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你今晚自己一个人在王府吧,我和安安现在就去宫里住。”王妃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说了就要去做。
王妃的贴身丫鬟也只是捂嘴笑着,然后快速的跑开了。
睿亲王没想到哪怕自己安慰王妃,也能获得一个引火上身的下场。早知道这种安慰人的事,就应该让安安来做,如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安可看着如此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也觉得十分有幸自己能来到这个地方,感受家人的温暖。
不过眼下可不是体会家和万事兴的时候,“额娘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恐怕现在还不能回宫。不如等我什么时候事情办完了,再回来接您去宫里小住几日。”安可边说边向睿亲王眨着眼睛。
睿亲王立马会意,接过话题,“是啊,女儿毕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咱们做阿玛额娘的,就不要给女儿拖后腿了。”说着说着上手就准备把王妃给拉回府。
安可目送着如此恩爱的阿玛和额娘远去,而后目光迅速,由温情变得冰冷了起来。直接上了马车,嘱咐车夫,“去会宾楼,要快。”
马车夫自然听自家公主的,一路上把马赶得飞快。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会宾楼。
可如今正是宾客们将至的时间,为何这会宾楼却紧关着大门?安可心存疑虑,并没有下马车,只是让马车夫上前去敲门。
毕竟,不管箫剑在不在这里,她这个人最好还是不露面为妙。马车夫就很好,反正这里的人也没人认识他。
会宾楼很快就被敲开了门,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陌生的小厮。两个人一番交谈,只见马车夫快步的走了回来。
而后恭恭敬敬的对着公主说,“公主打听清楚了,说这家的老板正在出租店铺。说是不打算在京城待了,他们这些伙计正在上面收拾东西呢。”
安可脑袋里都是问号,什么情况?柳青柳红居然不干了?哪怕自己到这里会产生蝴蝶效应,可这蝴蝶效应也太强了吧。
安可无奈只能吩咐马车夫掉头,可刚一掉头就在一个小巷子的拐角,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可叫停了马车,而后施展轻功一下子跃上房梁,悄咪咪的跟在了那人的身后。
而后又飞快地落在了那人所进的房屋上,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房屋上的瓦片,这样既能听见里面的交谈声,也不会被人发现。
安可的眼睛果然没有看错,里面的人正是箫剑。安可警惕的眯起了眼睛,看来这是要讨论大事情啊,还租了一个这么隐蔽的地方。
自己都是七拐八拐的拐进来的,真不知道是有什么样的人才能给箫剑找到这样的地方?恐怕是在京城待的时间久的人吧,如果不然这里的住户,又怎会把房子租给他们?
下面还传来了蒙丹的声音,安可蹙了一下眉头,没想到这个二货居然还没有走?难道他还是想要带含香远走高飞吗?这难道不是痴心妄想吗?如今含香都已经认命了。
没过片刻,就来了一个在安可的猜测之中的人——福尔康。
“有没有人跟着你。”箫剑警惕的朝福尔康的身后望去,生怕他的屁股后面带着小尾巴什么的。毕竟他们密谋的事情,可是够抄家灭族的了。
“没有,现在又怎么会有人跟着我?倒是你们来往的时候,有没有看看身后会不会有人跟着你们?”福尔康有脾气的说道,总感觉箫剑这话,像一个无形的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毕竟若他还是那风光的御前侍卫,还是被阿玛重视的长子,如今他的身后又怎会少了家丁?可见箫剑这话又是来剜福尔康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