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翠生气道:“什么叫‘添累’?我家少夫人过来看望她,倒是我家少夫人的错了?”
“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陆鸣雪凝眸:“我安的什么心?你说说。”
丫鬟说话不过脑子,被陆鸣雪冷着脸一问,不免有些慌张。
梗着脖子道:“你心里清楚!”
“你一个丫鬟,不好好回话,倒是在这儿揣度主子是安的什么心?我倒想问问你安的什么心?你究竟是不是侯府的丫鬟,还是故意在这儿挑拨离间?!”
陆鸣雪虽然是个不受宠的主子,却到底是主子,发起怒来也有几分吓人。
丫鬟吓得腿软,但内心看不起陆鸣雪已久,硬撑着不肯服软。
院子里传来嗔怪声:“做什么做什么?表小姐正在安睡,是什么没规矩的人在外面吵嚷?”
未见其人,却是先声夺人,假装不知外面站着的是少夫人,各打五十大板。
“阿福姐,是少夫人……”
“哎哟,原来是少夫人,奴婢刚刚嘴快了,还请少夫人不要怪罪。”
陆鸣雪皮笑肉不笑:“既然嘴快了,便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阿福笑容一僵,又凑上来道:“少夫人这是不肯放过奴婢了?奴婢一时无心之失,少夫人菩萨心肠,一向不会和我们这些奴婢计较的。”
陆鸣雪不想再和她们打嘴仗,吵赢了也是白费口舌。
便一挥手将她们隔开,硬生生闯进去。
屋内,褚淼音歪在榻上,面色发白,看着的确像是病了。
没等她招呼,陆鸣雪自己寻了个椅子坐在塌前。
一抬头,便见褚淼音直直瞪着她。
“表小姐,你门口那两个丫鬟如何冒犯我的,你都听见了吧?”
褚淼音对她这无赖行径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她二人都心知肚明。
只能咬牙道:“掌嘴!”
跟到门口的两个丫鬟这才慌忙跪下求饶,褚淼音又叫了两个婆子,替她行刑。
连个人都拦不住,是该掌嘴。
陆鸣雪还是第一次来褚淼音的屋子,满屋的陈设,虽然不算珍宝,却也都是好东西,就说放在塌边矮几上的那一盆绿菊,就是她想买都买不着的。
可见侯夫人对褚淼音的确是真心疼爱。
巴掌声混合着丫鬟的哀叫声从门口传来,落在褚淼音的耳朵里,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这屋里熏了荔枝香?”
褚淼音面色如鬼,盯着陆鸣雪:“你不会真的是过来探望我的吧?”
陆鸣雪笑了笑:“我还从未见过你这么乖过呢,看样子,以后我们能相处的挺不错。”
“绝无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现在可是有共同的秘密了。”
褚淼音闭上眼,咬牙切齿。
“我以后不会再为难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褚淼音越是服软,陆鸣雪越是兴奋。
“那怎么行,在这侯府里,只有你肯听我的话。”
陆鸣雪说完,欣赏了一会儿褚淼音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方才幽幽道:“或者,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同意以后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褚淼音猛地睁开眼:“你们都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褚淼音才恶狠狠道:“你是想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