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再也没人说虎威军的不是。
倒是多了不少痛斥匈奴人无耻的说书人,大赞虎威将军刘福林部下个个都是精锐,在前线将匈奴、大姜、大周三国联军打得落花流水。
斩敌二十万!
不!四十万!
“爷爷,虎威军不是没出过城吗?”
一个小娃子话刚出口,就被一巴掌抽得倒在地上吐白沫。
“小娃娃懂个屁,虎威军都是天兵天将,夜袭,懂不懂?匈奴人眼睛不好,夜里都是瞎子。”
动手的,是小娃子的爷爷。
“话说那虎威将军刘福林,手持一杆赤金枣阳朔,腰携流云刀,跨下一批踏雪乌骓神驹,冲入那七十五万敌军中,杀了个七出七进,直杀得那鬼哭狼嚎,流血漂橹!”
“直杀得那天昏地暗,百鬼夜嚎,就连那匈奴大元帅完颜不破都被一枪跳落下马,摔得人仰马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若不是虎威将军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匈奴百姓流离失所,这会儿,已经打到漠北王庭,斩了那匈奴王冒顿单于,睡了那匈奴一众王妃!”
“诸位且说,这虎威将军猛不猛?”
“猛!”
“啪啪……”
全场,响起了热烈无比的掌声。
“虎威将军厉不厉害?”
“厉害!”
“打进匈奴王庭,每人一个女王妃,哈哈……”
“哈哈!”
说书人笑,百姓们笑得更欢。
而此时,一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残军,从坞城后门流窜进城,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军营。
一帮护卫,则抬着担架,火速冲入了中军大帐。
“将军哎……”
隔着老远,刘福林就听到了老搭档的哀嚎惨叫,他不禁身形一颤,推开身边的两名舞女,一个虎跃,跳到了门口。
可惜,没站稳,险些摔倒。
“咳咳……”
又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剧烈咳嗽。
“军师!军师你怎么啦?”
“哇……”
祖寿似个孩童,捂着胸口,号啕大哭,“将军,卑职险些就没命回来见你了,我,我命苦啊!”
“咳咳!”
祖寿剧烈咳嗽,猛吐出了一口血。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福林抓着他的肩膀,紧张地问道。
又叫来两名舞女,服侍祖寿左右。
祖寿没有急着回答,一双手不安分地在舞女的裙间游走,一脸享受。
“快说啊,军师!你急死我了!”
“我们拿下雍城了。”
“那不是好事?”
刘福林将他扶起,好让他的双手,能够更加自如地探索未知领域。
“怎么会搞成这样?”
“呀……”
舞女嗔叫一声,俏脸“唰”一下变得通红。
“啪!”
刘福林反手给了她一耳光,“再他娘的鬼叫,老子弄死你!”
舞女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任由这老货,上下其手。
“唉!”
祖寿兴致缺缺,主动从担架上坐了起来,一屁股落在地上,直接将两名舞女揽入怀中,更加肆无忌惮。
“刺啦……”
她们的花裙,逐渐残破。
哭泣声、闷哼声……逐渐转变为靡靡之音。
“拿酒来!”
“快给军师取酒。”
“拿肉来。”
“给军师把刚煮好的牛肉端来。”
吃饱喝足,玩了够。
祖寿又开始号哭,“将军,您知道吗?那雍城,是一座空城,除了十几个老家伙,一个人都没有!”
“二十万人啊,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后来呢?”
“后来……”
祖寿苦涩一笑,无奈摇头,“正当我们欢呼,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雍城的时候,他娘的……李世成带着七万大军回来了。”
“甘霖娘咯!”
刘福林面色一颤,虎躯抖嗦,“那你能活着,简直是个奇迹啊!”
“谁说不是呢?”
祖寿,又抹了一把眼泪。
“那他娘的,你回来就回来呗?非要说让我把他们的百姓还回来……”
“将军,您是没看见啊!”
祖寿一阵后怕,双眸之中写满了恐惧。
“那帮狗娘养的,跟疯狗一样,往死里砍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