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烟今晚洗了头,她头上包着布巾,穿着一身干净的里衣出来,然后坐在了铜镜前。
“大人,奴婢可否能用一用您的玉梳?”
云溢抬眼,发现她正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用布巾擦着头发。
动作自然得仿佛身在自己的寝殿中。
云溢已经没脾气了,随意地“嗯”了一声。
黎允烟将头发擦得半干,然后用梳子将自己的头发梳顺,手都累酸了。
她一边捏着发酸的手臂,一边等着头发干。
云溢发现她半天没动静,不知在发些什么呆,催促道:“还不赶紧上来?”
“现在还不行呢!”黎允烟将手指插入长发,摸了摸,“我头发还没干呢!”
“真是麻烦!”
云溢将手中的书册扔至一边,“过来!”
黎允烟迈着小碎步移了过去,云溢将手掌移至她的头发,几下就用内力给她烘干了。
“现在可以睡了吧?”
黎允烟欣喜地摸着头发,点头如捣蒜,“可以了!多谢掌印大人!”
立马就爬了进去。
正要躺下时,又愣住了,她看着仅有的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为难道:“大人?”
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怎么?要本印求着你,你才能睡?”
“能!能睡!”
黎允烟立刻躺了下去,并拉过被角将自己的肚子盖好。不盖会着凉。
云溢昨夜睡得好,现在虽躺着,却了无睡意。不一会儿,他就听到黎允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不是睡到巳时才起?居然又睡着了!
能吃能睡,莫不是属猪的?
他侧过身,看着她的睡颜,眼神复杂。
她的睫毛十分浓密,被烛光一照,在眼下形成了一个绝美的弧度。她的皮肤吹弹可破,鼻尖小巧挺直,唇瓣嫣红,一呼一吸中,玲珑的曲线微微起伏,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元溢发觉自己看她的时间过久,赶紧平复心神,翻过身平躺。
这一翻身,却是惊动了身旁安睡的女子,她娇娇地咕哝了一声,身躯一滚,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如青葱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肌上。
下一瞬,脚也抬了上来。
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一般。
温香软玉在怀,还有令人神清气爽的馨香环绕,云溢惊恐地发现自己......
已经有多少年了?
义父曾经告诫过他,若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的秘密,就要把自己当作是一个真正的太监。
他要修身养性,不能将自己看成是一个男人,也不能将女人看成是女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
可是现在?
他小心翼翼地将黎允烟的手和脚都抬了下去,心里默念着《清静经》。
不过多时,她又缠了上来。
云溢无法,干脆学着她的样子,抬起一条腿,将她的手脚全都固定在脚下。
终于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