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会计这门课其实跟前两个字没什么多大关系。事实上,连教材都是滇大教授自己编写的。对于云萧然他们几个金融专业的人来说,学习会计知识本来还能理解,但对于合并课堂来上课的法学专业学生来说,这授课内容就没那么友好了。不过好在是门选修课,正如楚奕晨说的,从八点半上到了十点出头就下课了。那位活在秦依川嘴里戴紫框眼镜的女生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秦依川白白提心吊胆了半个上午。
吃过午饭后,接下来是高数。没错老师又临时调换了上课时间,从第二天上午八点调整到了今天的下午三点。纵使这门课同时是三人的必修课,云潇然和秦依川也着实头大不胜其烦——这俩人大概是没有学数学的天赋,满黑板的公式和计算过程犹如天书,每次都听得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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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当代大学生的一个通病。很多时候自己的专业课对于自己来说似乎上得格外艰难。
某位知名物理学家解释狭义的相对论时讲过一个故事。他说和一位漂亮的让人怦然心跳的女生坐在一起,时光流逝得飞快;而和一位不太容易让人提起兴趣的异性坐在一起则显得时间走得格外缓慢。云潇然在他人生的前十八年从来没有把物理这门课程学好过,至今依然没琢磨透这位物理学泰斗的深意。不过这个比喻他倒是牢牢记住了,每每当他需要去做某些不喜欢而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时总是让他感觉距离伟大人物更近了一些。比如高数课。
“编篡这门学科教材的大佬们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芸芸众生当中还有文科生这种生物吗?”云潇然翻着他根本看不懂的高数课本纳闷的嘟囔着,他能看懂的仅仅是阿拉伯数字和60%的数学符号。“为什么我们学会计的还要学这种东西?”
“纠正一点,文科生里也有数学学的很好的人…你要正视自己的问题,是你的数学太烂了。”秦依川低头耍手机,嘴里含着一根绿色棒棒糖,左脸腮帮鼓起高高一块。
“莫非你就是所谓的数学学的很好的文科生?”
“并不是,我也看不懂。”
“卧槽你看不懂还在这笑话我?”
“但是我不会像你一样纠结这个问题啊。看不懂就不要强迫自己看了,你这不是找罪受吗?”秦依川说得理所当然。
“我本来就什么都不会,我再不看书听课那考试怎么办啊?”
“你的意思是你看看书、听听课你就会了?”
云潇然无语,心说你这话说的倒轻巧我不试一试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一点也看不懂呢?
秦依川放下手机,叼着棒棒糖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为他宽慰道:“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实在学不会就睡一会……考试的话还有楚先生呢!”
云潇然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朝楚奕晨努努嘴,“你觉得他这一副苦行僧模样的学神会愿意给我们俩抄答案吗?”
“此言差矣!我并没有指望我们正义的楚先生会直接把他的答案给我们俩抄,而且即便楚先生默许了我们也不可以这样做!这是不对的!这是对知识的侮辱和对老师同学们的欺骗!”
云潇然听了秦依川这番义正言辞的话瞠目结舌,一副见鬼的表情。他心说尼玛啊大哥感情你前面铺垫这么多不是解决问题来的就单纯为了给自己提升一截逼格啊!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想必楚先生作为我们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室友,也不会见死不顾。所以让我们想想奉知识为圭臬而又善解人意的楚先生会怎么做呢?他不会主动的把答案给我们抄但也不会揭发我们作弊的可耻行径…”秦依川循循善诱,挤眉弄眼,“我提示到这一块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他不会挡着不让我们看,也不会主动让我们看……所以我们就考试的时候挨着他坐,凭自己本事能抄到多少算多少喽?”云潇然试探着地说出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