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翼挠了挠耳朵,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秦依川上下翻动的嘴唇试图破裂一下无声的信息,“你俩被禁言了还是怎么了?”
巧的是严帆这会不在,他又进厨房里边去了,秦依川觉得没法证明到底是他和云潇然的嘴有问题,还是祁子翼的耳朵有问题。
“你耳朵是咱们寝室公认的招风耳……真的听不到么?”云潇然说。
“你耳朵塞驴毛了?”秦依川说得更粗鲁一点。
祁子翼眉头越皱越紧,眉心位置很清晰地挤出一个“井”字形。他明明能看到对面两个室友的嘴在动,但就是听不清一个字。
“为什么我只能听到你俩跟蚊子一样哼哼?”祁子翼感觉自己的声音也闷闷的,整个头就像浸泡在水缸里一样,还伴随着蝉鸣般嗡嗡嗡的响声。
严帆端着第二锅菌汤又从厨房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倒在了头一锅里面,锅气飘香。“来来来趁热,接着喝接着喝!”他热情洋溢地端起祁子翼的碗给他添汤。
“你们仨咋了?”严帆看了一圈三个人的表情。秦依川耸耸肩,云潇然摇摇头,祁子翼闷闷地说:“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可能都喝多了吧……”
“小问题,都喝点菌汤,一会你们就醒酒了。”严帆撸起袖子给大家舀汤喝。
云潇然看着琥珀色的汤碗泛着油光摆在自己面前,刚要开口说话,些时候严帆的手机响了。
“叮叮叮……”
大家都没怎么在意,直到秦依川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定闹钟干啥?”
这才发现严帆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好一阵子,一言不发。
“乖乖……”秦依川吮吸着汤喃喃道:“又聋一个?”
严帆推了推眼镜,没人看到他的眼神,他缓了好一会突然说了一句:“那个……这个闹钟好像是我定那个鸡汤菌出锅的时间。”
秦依川没听懂,“没错啊,你这不刚端出来吗?”
云潇然看着严帆的脸,忽然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他心里“咯噔”一下,迟疑着开口:“你说的这个闹钟是第一锅汤还是第二锅汤?”
严帆没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说什么,或者根本不敢说什么。
秦依川突然酒醒了,他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大声说到:“你不要告诉我……”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这个闹钟是订给第一个锅菌子的?”
严帆深呼吸之后重重地点头。
云潇然的脖子像机器人一样慢慢转向秦依川,下一秒两个人如离弦的箭光速般直冲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