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傍晚了,春蝉去内务府取份例时正巧碰到进忠领着一众小太监往宫外去。
“进忠公公这几年越发在皇上跟前得力了,主儿,你都不知道他走在前头那样,可神气了,就是不知怎的,脸有些黑。”
春蝉在手下研墨,绘声绘色的同嬿婉讲着。
嬿婉一听便能想到进忠那样,估计是最近没法过来了,心焦着呢。
一想到到那天晚上的场景,嬿婉的脸颊就止不住的发烫。
再怎么说她也是两世为人,孩子都一大堆了,怎么还跟那些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般羞涩呢?
现在想起来自己主动去亲他时的场景,她手下的笔都快拿不稳了,真是疯了!
嬿婉,你是越来越胆大了!
她勉强平复着心情,逼迫自己不去想那晚上的情景。
如今才八月,进忠怕是要在宫外待上将近两个月才能回来。
除了那次东巡,二人从未分开过如此长的时间。平日在宫里哪怕刻意避着,在侍寝或宫道上也能打个照面。
这下也轮到嬿婉来尝尝这情人间分离时,茶饭不思的苦楚了。
“你最近是怎的了?无精打采的,莫不是病了?”
二人刚去翊坤宫请安回来,此时正并排走在宫道上,意欢近日身子不适,如懿免了她的请安。
见嬿婉正在发呆,蕊姬不免觉得奇怪,拿手在她面前晃。
嬿婉突然醒过神来,眼里闪过几分无措,连忙干笑掩饰起来:“许是近日天热没什么精神吧,妹妹总觉着有些倦怠。”
“无事便好,这嘉贵妃还真是顽强啊,一串红玉髓手串污蔑皇后娘娘,不过是禁足一段时间便无碍了,不过是当众穿耳便复了贵妃之位,真是便宜了她。”
白蕊姬甚是不服气,只要一想到这金玉妍也害过她那可怜的孩儿,她便忍不住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这些惩戒对她来说不过尔尔,如何能解她心头之恨?
“姐姐慎言,金川一战玉氏立功不少,她如今风头正盛,还是先避一避的好。”
“我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白蕊姬恨恨道。
翊坤宫离永寿宫不算远,动作间二人已经到了永寿宫正殿。
嬿婉使眼色让众人先行退下,亲手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紫檀盒子,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柄旧琵琶。
“这是琵琶?”
白蕊姬本就是南府乐姬,对于琵琶她再熟悉不过。
“嘉贵妃正是着急复宠的时候,自那一事过后,姐姐对皇上始终是不咸不淡的,如今也该让皇上记起当年姐姐一曲琵琶动京城的感觉了。”
“你是说......”
见她领悟其中奥妙,嬿婉没有说话,而是抬手一扫琴弦,琵琶瞬间发出悦耳声音。
白蕊姬心头一震,只这一扫,她便明白此琵琶绝非俗物。
“这把琵琶是前朝所留,比寻常琵琶轻巧些,妹妹愚笨不通音律,便转赠姐姐,愿姐姐青云直上,一举夺魁。”
嬿婉笑意盈盈,她一早便托人寻来了这把琵琶,等的就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