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可无心理会这些,她正准备操办明日夜宴之事。
这一回,有白蕊姬一舞在前,太后已经不急着让她与庆贵人争宠。在整个南巡里,除了如懿,就数白蕊姬陪在皇上身边的时候最多。
眼瞧着皇上对她的新鲜劲儿快要过了,换个法子,得加把猛料,让火燃得更旺才行啊。
第二日要准备宫宴,除了犒劳随行官员,还要接见江南迎接的官员。
昨夜皇帝与如懿微服私访的消息传到太后处时,白蕊姬与嬿婉正陪着太后观赏行宫园景。
“当年是如懿亲口同哀家说要与皇帝并肩而行,哀家才许她爬上皇后之位,她占着后位,却不履行皇后之责,在宫中将大部分事务丢给愉妃,在宫中便罢了,如今到了江南还霸占着皇帝,两个加起来都快八十岁的人了,还是这般不知轻重,光顾着风花雪月,这让哀家如何放心?”
太后听着福珈的回话,神情颇为不屑。
一个是天子,一个是皇后,两个人坐拥天下巅峰的滔天权势,却丢下所有,打着微服私访的名头跑去谈情说爱,着实可笑。
太后心绪复杂,自打孝贤皇后崩逝,皇帝是越来越糊涂了。
她看着满园春色,却没了一点欣赏的心思。
嬿婉扶着太后前行,听到这,她低头笑笑:“帝后感情和睦,伉俪情深,这也是妃嫔们的福气,只要皇上开心,臣妾们也毫无怨言。”
“是啊娘娘,这皇上已经不同往昔了,您只管放宽心,皇上为天子,是何等的开明之人,总有一日会明白太后娘娘您的苦心的,您越是过多干涉,皇上就越是跟您离心,不必为了这些小事伤了母子情分。”
白蕊姬深知这对母子间的嫌隙,她在嬿婉的暗示下,直截了当的劝慰太后。
总归不是亲生的,过多干涉只会讨人厌烦。
寻常百姓况且如此,更何况是亲缘淡于权势的帝王之家呢?
听这话,太后心下一凝,她回想起皇帝一路登基过来时的景象。她才惊觉,眼前的皇帝已经不是那个初登基时处处受掣肘的年轻帝王了。
他治理朝政已经十六载,年近四十岁,已经是个成熟帝王,她的手确实伸的太长。
“可怜你们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在这宫中慢慢凋零也无人可知啊。”
太后收回思绪,摇摇头长叹一声,随手找了个借口回她的话。
看着池中早开的荷花,想起自己年少入宫时也是如此光景。
终究是时过境迁,事事不尽人意。
白蕊姬同嬿婉对视一眼,笑道:“太后娘娘莫要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今夜夜宴,令妃妹妹特地准备了惊喜,想献给您,您千秋将至,正巧行至杭州,今夜宴会她可要提前为您祝寿呢。”
“哦?那就让哀家好好看看,若是真能讨哀家欢心,哀家重重有赏!”
太后见二人面露神秘之色,心中也逐渐泛起好奇。
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不能在身边陪伴,她们倒是同女儿般贴心,随时能讨自己欢心,这深宫里的寂寥似乎也不是那么迫人了。
二人身上的蓬勃朝气也渲染了她几分,太后败下去的兴致回拢几分,又继续由着二人扶着自己观赏行宫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