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脑子转的飞快,一问接一问,几个问题将那小顺子砸的不知东南西北。
他顿时慌了:“一月前的初九,不对是十五,穿的衣裳是......青色,手上戴的镯子是......是白色......是给银票时给的麝香......其余的奴才实在记不起啊!令妃娘娘,奴才可都按您说的做了,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小顺子磕磕绊绊,说了半天索性就推到记不清上。
见他事到如今还不忘记攀咬自己,嬿婉脸上现出一丝冷笑。
她扭头看向上首:“皇上,这奴才谎话连篇,分明就是胡诌出来的,这般大的事,若是臣妾肯定会惴惴不安,夜里睡觉都不安生,如何会轻易忘记,瞧他这磕磕绊绊的模样,分别就是刚编出来蒙骗您的的,连银票有没有用荷包装都不记得,凭这等低劣行径就想定臣妾的罪,臣妾不认!臣妾冤枉!”
“况且!”
嬿婉顿了一下,她扭头看向春婵,示意她将双手举起来给众人看:“况且春婵根本就不会戴任何镯子,纵使臣妾赏过无数好东西下去,她为了不给臣妾惹麻烦,为了方便伺候臣妾,根本就不会在手上戴任何首饰!你撒谎!究竟是谁在幕后指使你栽赃陷害本宫?你说啊!”
春婵将袖子挽至手肘,将手高高举起,手腕处一干二净,半分镯子的影子都没有。
“皇上,臣妾愿为令妃作证,臣妾虽与令妃交好,但臣妾绝不会包庇一个恶人,春婵整日跟在令妃身前,与她交好这几年也从未见过春婵有戴镯子!”
意欢见此,也即刻跪在嬿婉身边帮忙求情。
她性子孤傲,素来不屑于讲些假话,即便是亲友也不会生出蒙蔽之心。皇上还信得过意欢的人品,她能帮春婵证明,想来不会有假。
金玉妍没想到这个小顺子如此没用,被令妃伶牙俐齿一激便溃不成军了,看着他快撑不住的模样,她也险些坐不住。
她实在没了法子,既然无法将事情嫁祸到令妃身上,那便按旧例来好了。
“狗奴才还不快招了,这可是谋害皇嗣,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该为你家人想想吧!”她如吐信子的毒蛇般盯着他看,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奴才自戕栽赃,宫里常用的伎俩了。
此话一出,小顺子心顿时凉了半截,脑海之中闪过家人的模样,脸上现出一丝决绝之意。
“是奴才做的,奴才是嫉妒令妃娘娘得宠,当初奴才也在花房做事,曾欺负过令妃娘娘,见她一朝得宠,怕她报复,这才想要嫁祸给娘娘,那五百两银票是奴才偷来的......"
他前言不搭后语,措辞完全疯癫起来,嬿婉见状悄悄离他远些,怕他一个暴起伤人,虽被捆住手,但也难保他陷入绝境后不会冲撞过来。
嬿婉分辨的句句在理,条理清晰,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个小顺子的话信不得。
“皇上,先前信誓旦旦,说是令妃收买,现在又推翻了先前的话,实在是可笑,臣妾看,不给她吃一些苦头,他是不会吐出幕后真凶的。”
海兰隐忍不发的看了半天,到这哪里还不明白,就是有人作恶,要将此事栽赃到令妃身上,她看了半天,真凶是谁她心中也有了几分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