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皇上冷声道。
“奴才在。”听到传唤在外头候着的李玉连忙进来。
“你近日挺威风啊,都替朕摆起谱来了。”
他虽笑着抛出这句话,可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叫人不寒而栗。
“皇上,奴才是一时心急这才失了分寸冲撞了令妃娘娘,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李玉一听便知道遭了,不敢推脱,扑通一声便跪下认罪。
他神色慌着,可脑子里却无比清醒。
是谁这么耳报神,将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既然知道了,那这件事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了。
“你得罪的不是朕,也不该向朕请罪,朕要赏些东西给令妃,你亲自送过去,顺便向令妃请罪,什么时候得了令妃谅解,就什么时候回来,她若罚你,你便好好受着。”
皇帝冷声说着,看着奏折头都没抬,不知怎的,视线移到了一旁的御用彩瓷上。
一想到她见到一地狼藉时的心疼样儿,皇帝就忍不住发笑,堂堂妃子,过得如此小气岂不是丢他这个皇帝的脸,该多赏些东西让她好好摆摆身为宠妃的阔气才是。
他罚的很重,大有杀鸡儆猴之势。
李玉摆着一张愁苦的脸走在路上,后头跟了长长一排捧着赏赐的宫人。
路过的宫人都是头一回见这阵仗,对皇上给令妃的恩宠多多少少也有了几分自己的确信。
在这宫里,若说从前是敬着永寿宫,那么从今往后,怕是要处处捧着永寿宫了。
“哟!李玉公公今日怎么有空来这永寿宫啊,这小小的永寿宫比不得翊坤宫,庙小的很,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澜翠正拿着扫帚清扫这院里落下的的积雪,大老远见李玉过来,站在台阶上没好气的呛他。
呸!什么东西,一个奴才还敢在主子面前摆谱,在皇上身边待久了还真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忘了。
“澜翠姑娘这说的叫什么话,昨日之事都是我的不对,这不今日特地来向娘娘请罪来了,劳烦澜翠姑娘帮我知会娘娘一声,皇上还叫我送了不少赏赐来。”
他身为御前总管,能称澜翠一声您已经不易了。
“且等着吧。”
见他还算识相,澜翠才勉强打算放过他,白他一眼,仔细打理身上落雪。确定未染上脏污后才慢悠悠进了内殿,徒留李玉与一干人等在原地等候。
其他捧着东西的宫人左顾右盼对起神色来,不知道李玉公公怎么惹了眼下正得宠的令妃娘娘,今日怕是不太好收场。
进去通报的是澜翠,出来迎接的却是春婵。
“李玉公公随我来吧,澜翠那丫头别的都好,就算气性大,说话耿直了些,您别同她计较,这不,我家娘娘才说了她,特地让我出来迎呢。”
春婵和声说着,两丫头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明里暗里讽刺刁难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