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什么胡话呢,我拿着药恰恰是为了保全姐姐性命啊……”
保全?
这话说的纯贵妃云里雾里,只是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妹妹何出此言?”
“若是寻常揭发,就凭姐姐,害了二阿哥,皇帝岂能放过姐姐?那可是以太子之礼下葬,皇上寄予厚望的第一个嫡子啊……”
嬿婉悠悠说着,声声蛊惑。
是啊,那可是皇上曾经在正大光明匾下藏着诏书的太子,若是就此揭发,即便是坦诚相告,主动自首,皇帝也不见得能留她性命。
不说皇上已经不比刚继位的时候,如今他的性情日渐古怪,若是直接说出来,莫说能不能全身而退,不连累家族和几位孩子就已经是万幸了。
想到这,纯贵妃一脸纠结。
“皇上真的会放过我吗?若是牵连到永璋……”
“姐姐不必担忧,一切妹妹都给你安排好了。”
嬿婉重新拿起了那个药包细细端详,悠悠说着:“江南游医奇侠众多,这是我花重金从一个老郎中手里求来的药,说是吃下去会使人呈肺病之势,太医们查也束手无策,不是什么害命的药,半个月后便能好了……”
“只是……”
见嬿婉突然停顿,纯贵妃急忙问道:“这是什么?”
“只是是药三分毒,这药虽不害人性命,但却会让人落下病根,那游医说每逢四季更迭,便会咳嗽不止,一辈子无法根治……”
嬿婉说到这儿就没再说话,她打量着纯贵妃的脸色,发现十分的紧张犹豫。
纯贵妃她还在思量。
她在想,面前这个令贵妃会不会骗她?
毕竟短短十余年的时间,大便能从一个小小宫爬到如今皇贵妃的位置,这背后的手段可想而知。
她不知道她是否真的那么大度,忘了曾经自己对他的刁难。
这包药会不会害了性命,还未曾可知。单凭嬿婉几句话,她是不会信服的
她不敢去赌。
看着她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模样,嬿婉眼里泛出一丝鄙夷,这样犹犹豫豫的能成什么大事?难怪这么多年都被海兰蒙在鼓里。
她微微坐直了身子,不得不加一把火。
“这个病根说好也好,说坏也坏,若是一直如此,皇上也会相信姐姐说的话,就算您无故痊愈,皇上必定不会再疑心姐姐……”
“三阿哥的日子,最近过的很难受吧?若是一举让皇上消了对三阿哥的疑心?皇后娘娘势微,若是几个嫡出的皇子也跟着被厌弃,那未来三阿哥继位的打算还是很大的……再者,这宫里就属纯贵妃娘娘您的子嗣最多,也为孩子想一想吧?”
嬿婉风情万种的依靠在靠枕上,轻摇着手中的团扇,耳边金灿灿的流苏也跟着荡漾,小小动作透出了她此时愉悦的心情。
不得不说,她拿捏的很准。
若说贵妃这一辈子最在意的,就非她那几个孩子不可。
她一提孩子就如同掐住了纯贵妃的七寸。
纯贵妃恍然惊醒,她大汗淋漓的看着嬿婉,眼底透出几分恐惧来。
她没想到面前的令贵妃思虑的如此周到,连孩子的层面都想过了。
不过她说的确实不错,用一个小小的病根去换大仇得报,非常的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