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你会不会觉得朕太狠心了?”
是!
嬿婉腹诽着,面上却是含泪摇头。
“皇上是永琪的皇阿玛,既然这么做就是对永琪最好的抉择,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挺过来的,这偏殿您怕是睡不惯,一会儿让进忠陪皇上去臣妾寝宫歇着吧,,臣妾留下来守着永琪……”
听到她的支持,皇帝沉重的心绪稍稍得到了缓解。
他点点头,拍了拍嬿婉挽着他的手:“你一直将永琪视若己出,一直都照顾着他,朕还未谢过你,今日也多亏了你,替朕稳着大局。”
“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皇上,您今日累坏了,去吧,好好睡一觉,明日再做好决断。”
这么大的事,即便是意外,也总要有人出来受罚的。
“皇上,奴才陪着你去。”
进忠见状上前两步,要伸手搀扶他。
“好,这就劳烦皇贵妃了。”
皇帝叹息着起身,临走前还是不忘站在披风背后看看永琪。
他静静的躺在那,脸色白得吓人,才经过一番清洗,此时已经疼晕了过去。
伤口就那样裸露着,实在是惨不忍睹。
他长叹一口气,抬脚出了偏殿。
今日一事,他骤然间老了许多。
进忠紧紧扶着他,二人就着月色慢慢走着,皇帝有些步履蹒跚,还是未缓过神来。
走着走着,进忠突然觉得手臂一紧,抬眼时,皇帝已经停了步伐。
“你今日救火时,谁来得最快?”
他惊魂未定,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日之事,一切都太过不正常了。
“奴才是第一个到的,奴才住得近,一听到走水就来了,没多久贝勒爷就到了,然后是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让人通知了几个宫的娘娘都在自个殿里待着,免得添乱,太后娘娘那也派人去看守了,还担心有刺客,火势小了以后让一半的侍卫去巡逻……”
进忠思索着,小心翼翼道。
皇贵妃的居所就在九州清宴殿的天地一家春,离这也不过几步路,她来得快皇帝能理解。
可永琪身为贝勒,并不住在这,寻常要来,脚程快的话得走上一刻钟的时间,他是如何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到这的?
是凑巧?还是……
皇帝不敢深想。
又怕自己错怪了永琪,又怕自己的儿子真就那么的有心机。
他看着自己的皇阿玛从九子夺嫡中杀出重围,知道皇权面前,兄与弟,父与子之间的争夺有多残忍。
“皇上?”
他沉思许久,听到进忠的呼唤后方才缓过神来。皇帝再次捏紧了进忠的手臂,抬脚继续往前走。
“你通知御前侍卫,好好查,务必在明日查出走势原因……朕没那么多耐心,今日执勤宫人,待查清原由后,若是有玩忽职守的,杖杀示众。”
“嗻。”
九州清宴当日值守的宫人,加上侍卫,少说也有百余人,若是苛责下来,只怕是要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