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清楚记得,有一次方妙侍寝之时,那母猫叫的厉害,明帝当即不悦,事后方妙便很懂事的将那猫儿灌了药,按理说不会再轻易发情才对。
今早他也见着了那猫儿,被宫女抱着很是乖巧,连叫唤也不曾有一声,怎会突然发情?
此事有蹊跷。
恰逢此时那羽林军统领又来禀报,“陛下,那围栏破损之处很新,虽然伪装成了野兽啃咬导致,但附近有人踩踏的痕迹,可知此事乃是人为。”
“陛下!陛下给小主做主呀!奴婢有事禀报!”忽然传来一阵哭声,一个宫女连滚带爬扑进来,跪下喊道,“奴婢有事禀报!”
明帝道,“说。”
那宫女磕了个头,哽咽道,“奴婢是方小主的贴身宫女,是入宫前就跟着小主的,奴婢不会骗人!合欢一向温顺,近日也未曾发情,不可能是合欢!
今日在台上,阮才人曾与我家小主呛过声,那时阮才人接触了合欢,摸过合欢,奴婢怀疑便是在那时阮才人动了手脚!”
明帝抬眸,“怀疑?若是你怀疑的有错,可是以下犯上的罪。”
那宫女又磕了个头,信誓旦旦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冤枉了阮才人,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只可惜我家小主死状惨烈,绝非偶然,还请陛下彻查!”
明帝点头,“倒是一个忠仆。”
一旁的吴德昌得了明帝眼色,立刻出去差人调查。
不一会儿,阮流筝被唤了进来。
明帝并未开口,那宫女趁阮流筝半跪行礼,一把扑了过去将阮流筝扑倒,叫嚷道,“是你害了我家小主!”
阮流筝猝不及防倒在地上,一旁的宫人将那宫女抬了起来摁在一旁,不让她动弹。
阮流筝又跪好,不卑不亢道,“陛下,臣妾也是方才听闻噩耗,并不知这刁奴为何胡乱攀咬。”
那宫女虽无法动作,嘴上却不饶人,“你素来便与我家小主不对付,记恨她多日!往日里你最是嫌弃合欢,今日却事出反常摸了它,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阮流筝仍是那副样子,“臣妾没有做过,虽然臣妾确实厌恶方才人,但不至于置她于死地,这奴婢只是猜测,并无实据。”
明帝仍是一言不发。
方才的太医去而复返,禀报说那猫儿身上确有一些粉末残留,正是促成动物发情之物,常常被人买来促使家中动物繁殖,散发动物发情气息。
明帝若有所思,“围场附近常有老虎出没吗?”
一侍卫回答道,“回陛下,确实常有,但有围栏阻挡,鲜少有老虎能进入围场内部。”
“也就是说,如果今日之事是为人,那人须得收买了围场之人,引诱老虎入内?”明帝挥挥手,“羽林军挨个盘问,附近农户家中也不要放过,给朕审。”
阮流筝眸色一闪,心道不好。
明帝又道,“谋害嫔妃、大臣之女乃是重罪,若有人主动招认,朕饶他不死,若是隐瞒实情,祸及亲眷。”
一侍卫领命而出。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有人回禀,“回陛下,西边一户猎户说,有人前两日雇他设下陷阱,生擒了一只老虎,今早让他放生在了围栏处。
后面的事他就不清楚了,那接头之人也蒙着面,压低了嗓音,他分辨不出。臣有罪,除此之外再不能追查出来更多线索了。”
阮流筝嘴角微微翘起。
吴德昌入内道,“奴才刚才差人回京查此兽药,随行兽医说,此药京中售卖者众多,因为并非什么名贵之物,买家也并不记录名册,一时半会怕是无法从此查下去。”
明帝点头道,“都下去吧,今日原地休整,将猎物并朕的赏赐分给今日博得彩头之功臣,庆功宴取消,明日一早便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