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当即入内去配药,晴儿百无聊赖,站在院内后墙根处踢石子玩儿。
“诶,你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
晴儿屏息凝神一听,发现是后头药房里两个药童捣药时在窃窃私语,她好奇得很,提起裙摆悄悄走近,打算听上一听。
“庄才人宫里递来一份生子秘方,听说是她从宫外花重金求来的!”
“真的假的,这都叫秘方了,你怎么会知道?”
“哎呀!”那咬童一拍大腿,“毕竟只是个药方嘛!那庄才人怕有什么不妥,为求心安,特地拿来太医署给两位太医看了,这不我才听说的。”
“太医看了怎么说,真有这种灵药吃了就能生出皇嗣嘛?那照你这么说,陛下才是最神通广大的,怎么不给宫里头所有小主娘娘都吃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太医也没听过这药方,只说按照方子吃确实是温补滋阴,倒也没什么坏处。”
“怕是瞎猫撞了死耗子…外头那么多行骗的江湖郎中、赤脚医生之流,可不就专坑贵人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呢?反正我听说那庄才人是打算按药方吃着试试了,这两天我都瞧见她宫里头来人抓药呢!”
晴儿听到此处,又看了看药房里的二人,两人应当是没有察觉她,天南海北聊了两句又不知怎的开始下一个话题了。
她没再听下去,转身回到正屋,正巧院判将药调配好拿给了她,她便回了钟粹宫。
钟粹宫内,晴儿将药交给另一个宫女,转身便进了正殿去寻盈昭媛。
“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盈昭媛刚将女儿哄睡,闻言先是看了一眼女儿有没有被吵醒,然后眼神示意晴儿跟她去外间说话。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晴儿凑近了些许,低声道,“奴婢方才去太医署拿药,无意间听到两个药童说庄才人从宫外求了一副生子秘方,已经拿给太医看了,太医说有益无害,庄才人那边就已经开始吃了。”
盈昭媛闻言倒是没什么表情,仔细想了想,问道,“无意间?如何确定不是有心人想叫咱们知道呢?”
晴儿忽然反应过来,“娘娘的意思是…就算这话是真的,也可能是别人借那药童之口说给咱们听,想叫咱们先下手为强?”
“未必是借刀杀人,也未必是真。”
盈昭媛自打公布了怀孕消息以来,就把大部分宫务都交还给了太后,后来娴妃遭贬,更是被剥夺了协理六宫之权,如今大部分宫务都在太后手里,想必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是瞒不过寿康宫的。
她不想劳心费神,如今最大的精力都放在女儿和腹中胎儿身上,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打理过俗事了。
盈昭媛颇为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罢了,不管是什么,本宫总要多个心眼。这样吧,你去太医署打听打听,看能否抄录一份药方,拿来给本宫瞧瞧,本宫也叫院判院首看看。”
晴儿应声称是,走到盈昭媛身后为她按起了头,轻声道,“娘娘不必多虑,如今咱们钟粹宫都知道了,陛下和太后娘娘那边应当也快了,自然有二位拿主意。”
盈昭媛点了点头,“本宫没心情和她们玩阴谋阳谋,瑶卿脸上的疤刚有起色,本宫得时时盯着,若是顺利,再来个把月也就能恢复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