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看向钟美人,笑言,“不跟风践踏他人,也不冷眼旁观,这很好,也很难得。”
二人闻言皆是感激欣喜。
太后又朝宫人道,“去将内务府总管和太医院院首请来吧。”
片刻后,二人急匆匆前来。
太后先是看向内务府总管,“哀家问你,江美人处近几日可有前去支领新的药炉?”
那总管一头雾水,但见殿内气氛不同于往日,连大气也不敢出,回忆了一下后摇头道,“回太后娘娘问,未曾。”
太后点了点头,又看向院首,“劳烦院首看看这药炉有何不同?”
孙嬷嬷将药炉呈上,院首恭谨道,“不敢不敢,娘娘言重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他拿起药炉捻了些内层的灰凑近鼻尖闻了闻,又将药炉从中间破开一角,仔细端详分辨片刻,拱手回话,“禀娘娘,此药炉内层应是浸泡过乌附子,夹层中的药材也是乌附子。
此药若场上大量服用,可导致人神经麻痹,心律失常,损害肾脏,诱发癫痫,出现嗜睡、昏迷之症,严重者可危及性命。”
太后亦是点了点头,“孙嬷嬷,好生送他们出去吧,然后将那庄氏请进来。”
庄才人今日听宫人通报,说是翊坤宫的泉儿来了,急急忙忙要再拿一个药炉,说之前那个被不小心打破了,但她已经清理干净,没有受人怀疑,如今得尽快补上新的。
她不疑有他,只庆幸自己当时多备了两个以防万一,将新的药炉给了泉儿。
可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听见宫人禀报说看见江妍和那钟氏一同押着泉儿往寿康宫去了。
她发觉不对,只当是泉儿暴露了,急急忙忙便也跟着来了,却没有想好应对之辞,毕竟以利诱人难免会遭反噬。
到了寿康宫却迟迟不见人让她进去,她便知不好。
到了殿内,她刚行礼还未说话,便听太后冷冷道,“庄才人的消息好生灵通,前脚她们刚来,后脚你就到了。哀家记得没有赐予你协理六宫之权啊?”
庄才人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求饶,“不是的娘娘,臣妾没有!”
“那就是说,你派人盯着翊坤宫了?哀家倒是想问问,你做了什么好事,需要日日盯着她们?”
庄才人吓得不知如何回答,只伏在地上重复“娘娘恕罪”。
太后厌恶得紧,“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如今事发之景?罢了,无故害人性命,实在恶毒,打入冷宫,废为庶人吧。”
庄氏惊叫一声,回过神来连连磕头,“娘娘饶命,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拖下去!”太后厉声道,“孙嬷嬷,你去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报皇帝,至于江美人的病,哀家也不忍,但若是日后仍要发作,难免有失嫔妃体面,若伤了人亦得不偿失。
你去让院首好好给她诊上一诊,有结果了再来告诉哀家和皇帝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