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柔柔站起身,在明帝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他身后,“臣妾见陛下今日政务繁忙,忧心陛下龙体,为陛下按一按可好?”
明帝点头。
楚氏随即为明帝按了太阳穴和肩颈,力道适中,使明帝不禁放松了皱着的眉头。
“倒是不错,何时学的?”
“回陛下,臣妾幼时父亲常常早出晚归,臣妾便想着帮父亲分担一二,便学了这等手艺。若是陛下喜欢,臣妾以后日日前来伺候。”
明帝轻笑一声,“你倒是会打算。”
楚选侍真挚道,“陛下对臣妾及家中父母幼弟大恩,臣妾无以为报…”
明帝将她扯到身前,神色看不出喜怒,“你有这份心自然最好,只要以后莫要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朕会好好待你。如今你这样就很好。”
楚选侍忙不迭点头。
明帝大手一挥,“伺候笔墨吧。”
…
楚选侍这一来便没有再走,午膳时分明帝也开恩留了她一同用膳,等她下午离开承乾宫时,伴随的是一道晋她为常在的圣旨。
…
长春宫。
怜嫔的贴身宫女正在伺候她喝药,忽然外面进来一个二等宫女悄悄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脸色当即就变了,却顾忌着怜嫔的身子立刻恢复如常,挥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怜嫔刚放下碗,忽然瞥见二人神色不对,立刻问道,“何事?”
贴身宫女赔笑,“无事,小主,奴婢说让她去把外头的花浇了呢!”
怜嫔自然不信,瞪眼看向那小宫女,“你来说,瞒着我什么?”
那小宫女左右为难,最终还是没顶住怜嫔的威慑,“回小主,方才…方才承乾宫传出旨意,晋楚选侍为楚常在了。”
“什么?!”怜嫔大怒,“她不是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吗,怎么去了承乾宫,又晋了位份?”
那小宫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小主息怒!楚常在想必那日只是推辞…她今早便去了承乾宫,一直到下午方才出来,奴婢等担心小主听见动了胎气,这才自作主张未曾禀报呀!”
其实怜嫔本不该对楚常在有这么大的敌意,楚氏刚进冷宫时她曾去羞辱过两回,那时楚氏还会和她反唇相讥,可后来她显了怀,不再乱跑,慢慢就将楚氏抛在了脑后。
上次见到楚氏还是年关时候,怜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去冷宫看了她,那时楚氏便已然心如止水了,任她说什么都无动于衷。怜嫔渐渐觉得没趣,觉得旧怨已了,楚氏不会再起复,便再也没有去过。
可能是最近怀胎太辛苦,她有些喜怒无常,猛然听说旧日仇人翻了身,才将一腔怨气全部倾泻在了楚氏身上,处处觉得不对付。
怜嫔正要说话,忽然又感到下腹一阵坠痛,痛的她五官都变了样。贴身宫女见状立刻就要冲出去寻太医,被她喝止。
“不许去!”怜嫔咬牙,“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贴身宫女只得回来听她吩咐,只见怜嫔对她耳语几句,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小主,这…”
“我叫你去,你就去!”
“是…奴婢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