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氏便上路了,明帝下令不许她葬入皇陵,吴德昌便连夜让人将其尸首发还回了本家。
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一架马车忽然来到了承德行宫。
明帝正在静心练字,吴德昌入内恭恭敬敬禀报道,“陛下,户部尚书苏大人携夫人前来觐见,说是来告罪的,您是否要见?”
“哦?”明帝挑了挑眉,“他来的倒是快。”
罪妃苏氏乃是户部尚书嫡女,门第高贵,本是前途一片大好,若她不鬼迷心窍,苏家在前朝后宫必能相互助力。
可惜事与愿违,天不遂人愿。
明帝淡淡道,“不见了,就说边境事忙,朕无暇分身。但他也确实有心了,想必苏氏尸首刚发回苏家,他得了消息第一时间便往此处来了。你替朕把话带到,就说让他们不必着急回京,在行宫转一转吧。”
“遮,奴才这就去。”
吴德昌深知明帝何意,苏氏罪行辩无可辩,但罪不及家眷,明帝并不会对苏家有什么看法。苏父前来请罪明帝不想见,也没必要见,可他却不能不来。
于是他笑容真切地躬身拱手向苏氏夫妇说明了情况:“苏大人不必担忧,皇上深知苏氏满门忠心耿耿,罪妃苏氏所做之事并不会牵连苏家。
陛下有心要见苏大人和苏夫人,只可惜近几日军情紧急,您也是知晓的,实难抽身...故而陛下命奴才好好招待二位,二位可在行宫随意行走,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才便是。”
两人对视一眼,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轿子,有些为难地又看向吴德昌:“这,这...”
吴德昌顿时明白过来,“敢问里头坐的是...?”
苏父一拱手:“不敢当,不敢当,正是老臣嫡次女苏意欢,去年及笄,还未来得及许人家。”
吴德昌又一躬身:“容奴才前去回禀。”
殿内,明帝闻言笑出了声:“这是听闻娴妃犯错,陈将军戴罪立功送了陈贵人来?”
吴德昌未揣摩透明帝心意,不敢随意搭话,就听见明帝撂了笔一声冷笑:“一个二个的把朕的后宫当成什么了!这是他苏家的后院吗?
不好好想想怎么在政绩上做出名堂,钻营取巧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学的有模有样!”
吴德昌把身子躬得极低,连忙道:“陛下息怒呀,万万要保重龙体,为这些事气坏身子可不值当!奴才这就出去回话。”
明帝没有阻止,吴德昌便会了意。
到了外头,吴德昌堆起一抹笑摇了摇头:“苏大人,您看...”
苏父立时便明白了,有些惶恐问:“公公,敢问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吴德昌道:“那就要看大人指的是何事了,是罪妃苏氏一事还是您嫡次女入宫一事?”
苏父展了眉道:“自然是罪妃一事。”
吴德昌笑说:“若是前者,那大人便不必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