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人闭上眼睛,细想了一番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只觉得眼前有一团迷雾,后面有人推着她往陷阱里跳。从她看到冬雪变白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是瓮中人了。
深思之下,一个奴婢家中怎么可能会有古方?家人怎会操心为奴为婢的人如何美容养颜?那些药材当真是找小药童取的太医们不要的吗?
她再开口时嗓音干涩不已:“你觉得...冬雪会有异心吗?”
鱼儿倒是坦诚:“虽然奴婢总是凶冬雪,但奴婢也清楚冬雪是没这个胆子的,她应当是不知情,被人利用了。”
珍贵人声音平静如一潭死水:“会是谁呢?”
对呀,会是谁呢,答案似乎显而易见。与她结仇的只有洛容华和陈贵人二人,她不觉得陈贵人有这番深沉的心机、魄力和胆识。
洛氏!洛天香!又是她!
鱼儿担心地看着自家主子,忽然跑出去端来一碗药:“小主,先喝了药吧。您好得越快,咱们越能尽早回宫,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珍贵人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恨恨道:“只怕此事要不了了之...等咱们回宫,她早已粉饰太平。”
鱼儿心里也做了最坏的准备,可她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又听见珍贵人问:“只有你和我吗?”
鱼儿立刻反应过来,答道:“还有两个侍卫一同留下了,吴公公说,等您好了便让他们传信回宫,陛下会派人接您。”
珍贵人长出一口气,翻身向内不再说话了。鱼儿暗叹了一口气,给她掖掖被角:“奴婢就在门口守着,您随时叫奴婢。”
...
清和斋。
张院判匆匆前来,屋内的兰嫔和宫人们都有些吃惊。
小荷问:“大人,您昨儿个不是才来过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院判道:“是这样,宫里的珍贵人小主突发恶疾,留在了行宫,估计还要待上十天半月的。微臣怕小主和她们撞上,到时候恐生变故。”
兰嫔顿时便明白了过来,笑道:“多谢大人提点,这些日子我便不出来走动了,免得生事端。”
张院判拱手:“不敢当,陛下吩咐微臣照顾好小主,微臣自当考虑周全些。哦对了,珍贵人只带了一个宫人,名叫鱼儿的,小主也可吩咐宫人们避着些,切莫走漏风声。”
兰嫔颔首:“大人放心,我这便交代他们。”
张院判弯腰行了一礼:“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明日再来给小主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