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嫔接着道:“我听闻宓妃娘娘早年善舞,恰巧我有一本古舞谱,上面记载了霓裳羽衣舞、剑舞等等失传的舞曲,放在我这不懂舞的人这也是浪费,不如献给懂行的宓妃姐姐,也不算埋没了它。”
楚才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明帝听见,笑道:“不错,宓妃擅舞,朕曾见她舞过一曲霓裳羽衣,确实惊为天人,珍嫔这礼献到点子上了。”
宓妃羞涩道:“不过是残篇罢了,只可惜臣妾现在身子还不利索。只要陛下喜欢,等过些时日臣妾将这舞谱研究一番,便再跳给陛下看。”
明帝抚掌:“爱妃有心了。”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话说剑舞,洛容华倒是很拿手,只是这两年离开兖州,朕也没再见过了,想想也甚是遗憾。”
洛容华未出阁时便以剑舞名动兖州,因此当年哪怕门第低了些、母家对明帝没什么助力,她被纳入府后也很是受宠,常常为明帝舞剑。
兖州不似中原,边关百姓也很有血性,因此连舞曲也不爱柔情似水的,独爱剑舞此类。明帝登基后嫔妃渐渐多了起来,洛容华自然便少了舞剑的机会。
卫贵人回忆着附和道:“臣妾也记得,当年陛下曾赞洛姐姐不输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呢!”
话已至此,气氛被烘托到了洛容华不想跳也得硬着头皮跳的地步了。她笑得很是复杂,既感动明帝还记得,又深知珍嫔此举绝非无心,怕是大有来头。
珍嫔又添了一把火:“臣妾进宫晚,不知是否还有这个荣幸一饱眼福,看看洛姐姐昔日的风姿了。”
此话一出,与赶鸭子上架无异。明帝虽知二人素有嫌隙,但当着诸位皇亲的面,今日洛容华被高高架起,已是不能拒绝。他看向洛容华,眼神询问。
洛容华起身笑道:“且容臣妾下去更衣,今日便斗胆献丑,为诸位助兴。”
洛容华带着画屏到了水云榭后的暖阁,几名宫人匆忙找出了暖阁中一直放置着的舞衣和舞鞋。因为水云榭常被当作家宴场所,为以防万一,这里头琴棋书画用具倒是一应俱全。
画屏有些急,低声道:“小主,珍嫔肯定不安好心,咱们...咱们若是真的跳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呀!”
洛容华无奈叹气:“罢了,骑虎难下,多说无益。”
画屏左右看看,问暖阁里守着的宫人:“这舞衣和舞鞋确定能穿吗,小主要在圣上面前献舞,可半点马虎不得。”
那宫人赶紧上前:“小主放心,这里头的东西年头不久,隔段时间便会换新,都是从内务府支领的,奴才们平时也会好好呵护着打扫的。”
洛容华点了点头,一寸一寸细细摸过舞衣,又捏了捏舞鞋,发现确实没有什么蹊跷之处,便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