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暗卫照例前来禀报,旁的倒也没什么异常,只是林侧妃浴佛会那日去清妙庵时碰上了应氏...暗卫还说两人在院中交谈了一盏茶功夫。
奴才担心会生什么变故,所以特来请示,陛下可要做什么安排?”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单独一个林琅和一个应婉莹都不算什么,可若是林琅察觉出应婉莹的身份,生了什么旁的心思,只怕会麻烦。
于是明帝道:“给她一笔钱,送出京城吧。”
二人本就是露水情缘,如今他嫔妃不少,子嗣渐丰,不会再踏足清妙庵,还是趁早将人送走的好。
吴德昌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
储秀宫。
李院首告老还乡之后,明帝并未任命新的院首。
张院判仍在行宫,崔院判照旧是负责毓盈妃、二皇子和几位公主的脉案,李院首的徒弟严太医自然就被指给了宓妃。
这日照例是太医来请脉的日子,秋叶忧心忡忡:“娘娘,也不知这个严太医为人如何、院首有没有同他将利弊讲过...”
宓妃倒是不慎担心:“从前也听院首提过几句,他这徒弟一点就通,医术想必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旁的...事在人为。”
说话间,那位严太医也到了。他瞧着虽不至于须发花白,却也并不年轻,颇有几分老成稳重的味道。
“微臣严朗参见宓妃娘娘,娘娘千岁。”
宓妃笑道:“起来吧,严大人不必多礼。”
严朗又道:“微臣奉命前来,以后就由微臣负责您和大殿下的脉案了。”
“这是自然,你是李老的弟子,本宫自然信得过。”宓妃说罢,命人将元祯抱来,又好奇道:“从前李院首除了本宫这里,还负责陛下和太后娘娘的身体,不知严大人可也是如此?”
严朗将手搭在宓妃的手腕上,一边把脉一边道:“臣资历尚浅,按理说不该给陛下和太后娘娘看诊,只是两位院判都抽不开身,微臣便先顶替上,待张院判省亲回京后便接替臣。”
张院判在行宫一事没有外人知晓,明帝授意之下,旁人都只当他是回乡丁忧。
宓妃点了点头,直视严太医双目,意味深长道:“严大人可知李院首为何告老?”
严太医愣了片刻,低头道:“师傅不曾多言,但微臣略有耳闻。”
那就是知情了,知情便好办。
宓妃慢条斯理道:“本宫保下了他和他女儿,这件事毓盈妃想必不会不知。你是他徒弟,现在又为本宫请脉,毓盈妃在心里恐怕早就将大人划入了本宫的阵营。”
严太医面露挣扎,没有接话,却明白宓妃说的是实话。
她继续道:“你也看到了,她未达目的有多不择手段。不过不必害怕,本宫和你师傅已有对策,你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本宫不会叫你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今日本宫只是将话挑明,不希望大人蒙在鼓里又或是自欺欺人。在宫里,人人都身不由己,切莫心存侥幸。”
严太医嘴唇微动,终是拱手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