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酒不似别的酒,其中的茴香、茴芹和苦艾是药草,有些类似麻沸散的特殊作用,可以镇痛、麻痹神经。
但若是喝得多了,则会致幻、使人亢奋。
珍婕妤道:“将锁泡上几天,肯定能染上药酒的功效,三公主还小,哪怕献礼当场带个一时半会儿晚上也要做噩梦、哭泣不止。
她连夜睡不好,到时追责起来,我就说可能是开光时出了差错,妙无法师佛法不精、适得其反。
东西是楚氏带过去的,和我也没有关系,害了公主,她就等着被逐出宫吧。”
连鱼儿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毕竟做噩梦的说头多得很,可偏偏不会是由人引起的,怎么也怪不到自家主子头上。
若是在锁上弄些立竿见影伤人的药粉,那才是假得很,毕竟妙无也没理由伤害三公主不是?反倒是珍婕妤和洛贵嫔有仇怨。
天朝盛行佛法,鬼神之说并不荒谬,说妙无佛法不精、开光的金锁沾染了邪气,可信度倒是高。
珍婕妤又道:“你去找个跑腿太监,务必要亲眼看到他们带着贺礼去找兰嫔再回来禀报。”
“是,奴婢记下了。”
...
次日,储秀宫。
洛贵嫔正悠哉悠哉为楚钰试新衣服时,陈容华来了。
“奇了,前日才来过,怎么今日又来了?”
陈容华往软凳上一坐,看见呵呵笑的楚钰,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
“昨天傍晚楚美人宫里的丫鬟来拜访,一进殿内就给我磕了个头。”陈容华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仍心有余悸:“我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洛贵嫔皱起眉头:“楚氏叫你来的?她不亲自来...是珍婕妤?”
陈容华点头,乖巧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洛姐姐一如既往敏锐。”
洛贵嫔接过信拆开,一目十行看完了,不屑道:“长了些心眼,可惜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楚氏倒是学聪明了,不错,孺子可教也。”
陈容华有些担心:“你打算如何做?总不能真的让楚钰以身试险。”
洛贵嫔仅仅几息之间就想通了关窍:“她不可能动些太过明显的手脚,那就只能是放长线钓大鱼...
倒也好办,我偏偏不要她如意,让那金锁立刻就出问题,然后言语上模糊些套话就是,不必担心。”
陈容华从不怀疑洛贵嫔的能力,见她十拿九稳也就不再过问,转而道:“她既然盯上了那宝华殿的妙无法师,其中便肯定有猫腻,可要查查?”
洛贵嫔想到那日她和画屏所说,郑重地摇了摇头:“别去,顺便告诉楚氏,让她也别多问。”
好奇心害死猫,陈容华自小在陈府见得多了,从不多管闲事,自然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