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郡王府。
昨夜吴良娣由于摔得太狠,脑后淤肿,意识不清醒也使不上力气,生产过程可谓是煎熬。后半夜时林琅见众人都困倦不已,便叫各自回去休息,她独自一人守着。
周庶妃睡得并不安稳,夜里醒了几次,隔壁院中都还没传来消息。
终于在黎明时分,贴身丫鬟将她推醒,小声道:“主子,生了,是个男胎,听说状况很是不好。”
周庶妃便急急忙忙穿戴整齐赶了过去,她到时,林琅已经回去休息了,桓郡王也像是刚来不久的样子。
她柳眉微蹙,捂着胸口上前问:“王爷,吴妹妹如何了?妾身实在担忧得紧。”
桓郡王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孩子七月便早产,尚不足四斤,刚出生时几乎听不到呼吸,连哭声都发不出,身子孱弱得很,怕是不太妙。”
虽然周庶妃问的是吴氏,可桓郡王答得却是孩子。
她心中一喜,又抓紧桓郡王的袖子道:“那吴妹妹可有什么事?妾身听说她昨夜摔了好大一跤...”
桓郡王皱眉道:“她还伤重未醒,你说,好端端的半夜跑去树下做什么!”
周庶妃赶紧道:“王爷切莫怪罪妹妹,妹妹也是一心为了孩子,身为母亲,自然是最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
桓郡王叹了口气:“罢了,本王已经处置了那帮下人,吴氏和孩子能否平安无事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说罢,他便甩手而去。
周庶妃目送他走远,看着院中进进出出的下人和郎中,问:“小公子呢?”
一个丫鬟答:“回庶妃,小公子刚服了药,眼下正在暖阁睡着呢。”
周庶妃去暖阁看了眼,见丫鬟婆子和府医围得水泄不通,便又进了吴良娣所在的内室。
吴良娣刚由丫鬟伺候着擦洗了身子,头上还包裹着药草和纱巾,正双目紧闭躺在床榻上,一个丫鬟在不远处浣洗布巾,并未注意到这里。
周庶妃眼尖,瞧见吴氏放在被褥外的一根手指像是颤动了一下,人却没醒过来。
她放低了声音,故作惋惜道:“妹妹,不成想你的命竟这么苦...孩子那么小,还没学会吃奶便不知喝了多少药,能不能活下来还难说...”
吴良娣的眼皮剧烈颤动起来,想睁却睁不开。
周庶妃又道:“昨夜跟随你出去的那两个丫鬟,因着护主不力,已然被王爷打了板子赶出去了。哎,真真是可怜见。”
她见吴氏一番挣扎后又没了动静,装模作样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施施然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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