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男人拱手,“楚翌。”
陆子卿点头,“在下陆子卿,你身上的伤口现在没有药处理,等会儿只能简单包扎一下。”
他从怀里拿出常带在身上的玉色小瓶。
“可以先吃下止痛丸度过今晚,明早再去买药。”
“有劳陆公子。”楚翌说。
说完,他神色又慌张起来,坐直身子,两眼朝四下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陆子卿起身,从床侧面的小桌上拿过一个黑布包递给他。
“楚公子在找这个吗?”
楚翌像是看到一件失而复得,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一般,紧张的将布包拿过去抱在怀里,如释重负松懈下来。
“幸好还在。”他看向陆子卿,谢道:“陆公子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敢问你在哪家医馆,日后我定当答谢。”
陆子卿坐到桌边倒茶喝,“我也只是下差顺道帮了个忙,不用你答谢。”
这话不知哪里有异样,楚翌脸色微变,忽然问:“陆公子是在衙门当差?”
陆子卿放下茶杯,问:“楚公子怎么知道?”
楚翌很平常地说:“官府衙门才说下差。”
陆子卿微愣,这人年纪比他稍长,穿着打扮干脆利落,不像是普通人。
他浅笑一下,说:“没想到楚公子观察这么细致入微,倒像是……官府之人。”
楚翌面色略暗,顿了须臾,直言说:“不瞒陆公子,我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官场黑暗,旦夕祸福也只在朝夕。”
说话间,外面响起两声敲门声,陆子卿打开门,见两个伙计端着饭菜,还有热水站在门口。
“公子,您要的热水和饭菜!”
“进来吧。”
伙计把饭菜摆好,临走前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小木盒递给他,一脸深意的特别交代。
“这是我们老板额外赠送的,公子请收好。”
待伙计离开,陆子卿一脸莫名其妙打开盖子,里面左右隔着两半。
一边是白色膏体,另一边则是灰褐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东西?
他拿到鼻边闻了闻,粉末里隐约透出一丝乳香和三七的气味。
这不是药嘛?
此前进来时,陆子卿刻意用炸食和野花遮盖住楚翌身上的血腥气,谨防让人起疑。
难道还是被老鸨看穿了?
陆子卿想着,很快给人清洗上药,将伤口包扎妥当,而后开口问今晚的疑惑。
“在下多嘴问一句,望楚公子不要见怪,你……为何会被人追杀?”
楚翌夹一块青菜到碗里,神情凝重看向碗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半晌都不讲话,陆子卿又见他神色,立时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
为了缓和气氛,他夹一块鱼放到楚翌碗里,歉声说:“抱歉,在下唐……”
“陆公子不必抱歉,是我自己的问题。”
楚翌见他救了自己,第一直觉不像坏人,犹豫着还是把秘密说于他听。
“实不相瞒,在下是为了送一份密折进京,才会从湄州一路被追杀到此,幸得陆公子相救,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陆子卿疑惑三分,“什么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