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萧彦常年奔走沙场,就怕日后断了香火,萧家后继无人。
所以,早两年盛治帝就要给他张罗婚事,有意将沈太师之小女指给他。
沈家世代显赫,沈家小姐也是个貌美如兰,名满京城的才女,而且对萧彦早生爱慕之意。
不论家世与样貌,两人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有人都看好这份良缘,独萧彦却是不同意,当场就回绝盛治帝,理由正如他方才所言。
沈家小姐为此还卧病半年,郁郁寡欢。
照萧彦这冷淡的性子,他活脱脱有种不是孤独终老,便是战死沙场的打算。
陆子卿虽然觉得萧彦那句话悲观,但不知为何,同时又深感理解,就像如今的他。
人生短暂数十载,能将自己的心愿完成就足矣,姻缘这种闲散的东西,这辈子注定要与他无缘了。
陆子卿收敛两分笑意,拿起医书翻着,只听萧彦问他:“你在看什么?”
陆子卿说:“我在为考核做准备,院判大人今日同我说,太医院缺吏目,可破格让我升考。”
为这事,陆子卿高兴好半晌,当初他只是想到升考成为医士,不曾想竟能走运直接升考为吏目。
而且还提前一个月,事情比他预想的要快,只要通过这次考核就是九品,日后可以单独轮值看诊了。
萧彦打开一点窗户,说:“那要恭喜你了,以你的本事准没问题。”
“借侯爷的吉言。”陆子卿笑说。
在医学理论方面,陆子卿这十多年跟着师父学的算是颇为娴熟,就是不看医书也能背的滚瓜烂熟。
只是,第一次参与最高规格的太医院考核,难免紧张,为以防万一,他又将医书重新翻阅一遍。
直到两日后坐在教习厅,同僚们纷纷围站在两侧小声议论。
“哎呀,你看看,这吏目一职最是难升考,又被他抢先了机会。”
“别羡慕了,你我要是有他这本事也可以”
“你说,咱们太医院出的考题,他一个乡下郎中也没系统学习过,能答的上来吗?”
“我估计啊,悬!”
“嘿,吴太医,要不咱俩赌一把,不多,就二两银子,如何?”
“就你那点碎银子成日拿去赌,我怕你输了哭鼻子。”
“…………”
陆子卿坐在下方目不斜视,盯着林绎拿来试卷放在他桌前。
“这上面是八道书卷之题,你必须在一柱香之内全部作答完毕,听明白了吗?”
陆子卿点头道:“明白!”
林绎将香点上开始计时,陆子卿双目飞快审着题目,耳边只听林绎说话的声音。
“胸痹何辩?”
“假令人心胸憋闷疼痛, 并有延伸至肩背之状,而且心悸怔忡,有恐惧感,舌紫有瘀点苔白,脉沉且细涩属何症?当以何药治之?”
“一女子,三年来怀孕两次,均不足三月而流产,有听力减退,带下清稀,同时伴有腰部酸痛,舌淡苔白,脉弱属何症?当以何方治解?”
“…………”